椎心泣血之作 筋骨相连之亲
“文学到底离我们有多远?”针对这样的问题,多年以前,老作家汪曾祺曾经这样意味深长地说过这样一句话:“文学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我们,远离的也许是我们自己。”我们需要反躬自问的是:我们给文学的历史增添了什么新的东西?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学,到底和我们的时代有什么样的距离?
一部小说的面世,一篇诗作的完成,它们的有效阅读量究竟有多少?有多少今年出版的作品在来年还能够站稳书店的货架?
张洁的《无字》在读者当中享有声誉,这部厚厚的三卷本80多万字的小说被有的读者洒泪细读多遍,读者在她的作品当中,发现了和自己心灵相通的感受。《无字》的责编隋丽君说:“《无字》是张洁多年思想和艺术积累的一次能量总爆发,也是她以纯粹的文学方式对自己人生的反省、忏悔和还债。”正是这样的“执著”和长久的艺术积累,才使得《无字》和普通读者保持这样血脉相通的亲近感情。
我们还要看到散文、报告文学等文学体裁在读者中的深广影响力。亲和、感性的散文作品为广大读者所接受,这种灵动、鲜活的文学体裁,承载了剧烈变动时代人们内心屑小细微的葳蕤感受,许多散文的读者还逐渐成为了散文的写作者。散文,在阅读和写作的过程中逐渐成为记录我们这个时代变化的一种精微标尺。无论人们怎样看待《读者》的纯文学品位,单单就其巨大的发行量,就应该让我们文学界对文学和读者的关系进行更深一步的关注和思考。
直接反映时代变化的报告文学,也以其直面现实的体裁特性赢得了读者的热诚关注。从《恐惧无爱———中国“另类孩子”的生存报告》到《落泪是金》,作家何建明以报告文学作家特有的敏锐和犀利,描绘出了影响时代的关键事物,对人们迫切关心的问题提出了振聋发聩的追问。这样的文学来自现实,读者也必然会对之产生真心回应。
技巧日趋熟练 却不关乎“疼痛”
文学评论家何向阳说:“我们的文学也许技巧越来越熟练,但是我们却没有了文学的疼痛。”不疼不痒的文学写作被读者忽视,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文学如果不关乎时代的脉动,不关乎民众的喜怒哀乐和心灵的痛痒,只是浮泛在语言的贫嘴和技巧的熟练上,在传媒资讯如此发达的今天,读者为什么还要去阅读这样的文学呢?
作家李冯说:“一些作品的叙述技巧是十分精致,我们都能够看到作者的叙事能力和结构技巧,但是也许更关键的是叙事和结构背后的东西。”
技巧和结构永远是为内容而服务的形式,我们需要的是关乎我们这个时代的丰富、深厚而又多意的内容,读者需要看到作家们对我们所生活的时代梳理的线索,需要听到作家们以特有的敏锐和知觉对这个空前活跃的时代发出他们的智慧声音。
从“手机文学”的一时之兴,到“网络小说”联结无限,只要我们检视一下我们所生活的周遭,就会发现现实生活对文学的潜在期待。有许多的事物需要记载,有许多的事物需要梳理,有许多的情感需要抚慰,有许多的人事需要歌吟……这些都是作家们建功立业的地方。
认识文学经典 培养阅读习惯
在一家读书俱乐部工作的傅先生说:“在我们的公共汽车上,在地铁里,在机场候机楼里,在生活中等待的间隙,我们的读者往往阅读的是报纸或者杂志,而在一些出版业较为发达的国家里,他们的读者往往都是手捧厚厚的书籍。不能说我们的读者阅读的都是快餐式的‘速朽食品’,但人家的阅读却常常是货真价实的大部头文学作品。你在日常的闲暇时间里阅读的是书本还是报纸,清晰地区分了一个人在社会上的格调和品味。”
对于音乐来讲,我们也需要训练一双能够欣赏音乐的耳朵,对于文学也是一样,我们也需要在读者中培养起欣赏文学的能力和习惯。作家李洱说:“真正的经典的文学作品,能够极大地拓展一个人的人生向度,可以有效地拓展一个人的情感宽容度和理性理解力。”
在资讯发达的今天,网络、短信和电视都无法取代传统的文学阅读,纸面的文字阅读,将给我们带来完整的想象和感悟,给我们深刻而多层的细腻心理感受和体验。有人对托尔斯泰说:“你的《战争与和平》太厚了,我没时间读完,请您能否简短地告诉我它到底讲的是什么?”托尔斯泰说:“对不起,如果想要知道它讲的是什么,您只好把它从头到尾读一遍,因为我想要讲的都在里面。”
对于人们阅读习惯的养成,我们的作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家们应该创造出属于这个时代的作品,更应该引领读者进入到一个个的经典殿堂。社会的分工使得我们的作家责无旁贷,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应该像古埃及的神祇一样,具备向前和向后两张面孔。向后——引领读者去接近文学史上留下的经典著作,向前——创造出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伟大作品。
文学,永远不会远离我们,文学将以其永恒的悲伤和欢乐,给我们照亮接下来的道路。
( 责任编辑:文化频道:彭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