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新京报》发表评论《欧宪遭否决并非坏事》,作者认为“欧宪遭否”引起的全欧性大讨论,有助于一种超越民族国家层面“欧洲认同意识”的产生。
笔者并不否认该观点的合理性,但认为,并非是欧洲宪法遭否定才引起这样一场大讨论,因为在法国投票之前,全欧洲乃至全球的舆论都对此表示了极大兴趣和关注,各种民调所显示的数字变化牵动了人们敏感的神经,也有不少人事先对法国公投的结果进行过分析和预测。这说明,是“欧洲宪法”本身,而不是“欧宪遭否”对于欧洲范围内的政治运动具有“思想启蒙”意义。
欧宪遭否使欧洲的政治家更关注国内民众的呼声,使一个由精英操控的欧洲联盟的未来走向,越来越取决于各国国民的意愿。从这个角度说,这本身就有回归民族国家的倾向。如果说欧盟是一个整体,各成员国是个体的话,那么,要想解决整体性的问题仍然必须先考虑到个体的利益和妥协的可能;也只有充分考虑和解决掉个体存在的尖锐问题,整体问题的解决才能更容易。因此,这次欧宪遭否对欧洲的政治精英来说是一次更重要的“思想启蒙”。
至于法国为什么否决了欧洲宪法,这仍然需要从民族国家的层面思考法国的实际情况。有论者从法国国民性及民族传统的角度分析认为,“法国政治文化和国民特性中,潜藏着叛逆示威、我行我素等特质”。这种分析很深刻,但仍无法回答为什么还有接近45%的法国人投了赞成票。
其实,如果我们把对欧洲宪法的理解仅仅局限于超民族国家这个层面的话,那么,无论是出于传统的、文化的还是现实利益的考量,法国人的否决都只能说明法国人不那么“超民族国家”。我倒认为,或许我们对“超民族国家”这个全球化时代的时髦字眼期待过高了,抑或对其充满了一厢情愿的“想象”。
近年来,随着中国与欧洲关系进入“蜜月期”,我们开始更多地用超民族国家的眼光来审视欧洲(或欧盟),也正是这个预设的期待,使不少人觉得法国人的做法有点不够“与时俱进”。但冷静来说,欧盟是由各民族国家推动的组织,其超民族国家的特性建基于民族国家的基础之上,也就是说,用民族国家的视角来审视欧盟更能反映其本源,如果把所有的问题都上升到超民族国家的高度,在我看来,不但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反而会因为忽视各民族的实际问题,而导致像今天这种欧宪遭否的局面。
因此,这次欧宪遭否更多的是对欧洲政治与文化精英的“思想启蒙”,也是对我们当中一些乐谈“超民族国家”者的“思想启蒙”。
□昝涛(北京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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