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为了追讨二千余名被靖国神社强占的“高砂义勇队”亡灵，泰雅族民意代表高金素梅率领的台湾原住民“还我祖灵行动”代表团正在日本进行艰苦不懈的努力。尽管由于受到了日本官方的限制、靖国神社方面的拒绝，尤其是日本右翼势力的出面阻挠，但作为近三年来的第7次类似行动，高金素梅等人再次来到这里，充分表达他们“加害者和被害者不能合祀，日与夜不能共存”的正义之声和“不迎回祖灵绝不罢休”的坚定决心。仍然使自己占据了公义与道德的制高点，令靖国神社处于被公正舆论谴责的境地。
从1979年开始，部分“高砂义勇队”遗族就要求靖国神社将先人的灵位撤出，因为在他们看来，把日本军国主义的受害者的灵位与加害者放在一起，只会让他们祖先的灵魂永不得超生。但是，他们的这一合理要求却一次次地被靖国神社拒绝、在日本的法院败诉。
靖国神社拒绝归还“高砂义勇队”亡灵，日本有关方面不愿解决这一历史遗留问题，无疑是对那些受害者的三重伤害，更是对台湾原住民族的最大污辱。首先，在日据时期，台湾原住民的抵抗活动此起彼伏，共发动了包括“太鲁阁事件”、“雾社事件”在内的160余起大小起义，受到日军的残暴镇压，甚至生化武器的攻击，付出了土地被掠夺、祖先被奴役杀害、部落被摧毁的巨大代价，在整个反日斗争中称得上是抗争最烈、牺牲最大。
其次，台湾原住民还是日本皇民化教育与“以蕃制蕃”政策的受害者。日本统治者后来在原住民聚居地设立“蕃童教育所”，对儿童灌输效命天皇的思想。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又利用台湾原住民善于在丛林中作战的特点，从当时总人口数仅约15万的原住民中强征了2万余名组成“高砂义勇队”，派他们到当时战斗最为惨烈的东南亚战区充当“炮灰”，致使他们死伤惨重，生还者仅为三分之一，且多为伤残。
更为严重的是，从二战结束到今天，靖国神社一直继续在对台湾原住民的祖灵进行“精神虐杀”。对于他们的子孙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正在进行时的、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三重伤害。战后，日本方面不仅没有给予台湾原住民以合理的赔偿，反将他们视为永远臣服于日本军国主义铁蹄下的子民，将部分“高砂义勇军”亡灵收于靖国神社。三年多前，日本右翼团体还诱骗极少数“雾社事件”抗日后代参拜靖国神社，并在媒体上大肆歪曲渲染，把他们当成“活证人”，借此美化日本的殖民统治，为“大东亚圣战”唱赞歌。高金素梅即表示，看到曾经令台湾原住民锥心惨痛的历史竟这样被人操弄，正是她坚持不懈地要为把“高砂义勇队”亡灵移出靖国神社而努力的动力。
尽管台湾原住民要求归还祖灵的行动完全合情合理，但从政治现实看，要想达到这一目标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从日本方面看，虽然日本官方没有公开反对，并以“司法独立”为借口回避自己应尽的责任，但无论从小泉近期在参拜靖国神社上的表态、日本政界与社会上近年来的“右倾化”走向看，还是从日本政府此次明里暗里的阻挠看，台湾原住民代表团此行很可能还会无功而返。
从台湾方面看，整天盘算着如何“联日制华”的台当局对于原住民的行动完全不闻不问，根本谈不上有任何支持。
而以李登辉的台联党为代表的部分激进“台独”势力，更是与日本右翼相勾结对原住民追讨祖灵进行牵制。
不管如何，公道自在人心，没有人能剥夺台湾原住民收回祖先亡灵的神圣权利。高金素梅等此行让更多的日本人民了解历史真相，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受到有关团体的声援，得到海内外中华儿女的支持，使日本政府承受更大的压力。这一切都有助于问题最终的合理解决。
□孙升亮（中国社科院台湾所政治研究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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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悲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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