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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后“十虎落马”为反贪报告平添分量

24年前的反贪报告,被称是对当时社会关注的回应,而当年刘复之亦曾有不能“光抓小耗子”“要抓小老虎”之语。那么十八大后的今天,这些大老虎被打,在将为此次反贪报告平添厚重分量时,又将启迪怎样的反腐路径?

  今天,全国人大常委会听取反贪污贿赂报告。尽管这在今年的两会上即有消息透露,但仍然令人激动。因为,这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史上是第二次。


十八大后落马高官

  这个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间,已经跨越了24年的距离。1989年10月2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听取了当时的最高检检察长刘复之所作的《关于检察机关开展反贪污、贿赂斗争情况的报告》。

  就在前几天,南京市长季建业落马。当地的《南京晨报》罕见地在头版作出一语双关的标题“南京换季”,以表达某种特殊的心情。公众在掰着手指头计算,这是第几位,谁又是下一位。

  从十八大召开至今,被免职乃至被依法惩处的副部级高官已经有10位。分别是,李春城、衣俊卿、刘铁男、倪发科、郭永祥、王素毅、李达球、王永春、蒋洁敏、季建业。这10人中,至少有五六位是政坛要职。

  24年前的反贪报告,被称是对当时社会关注的回应,而当年刘复之亦曾有不能“光抓小耗子”“要抓小老虎”之语。那么十八大后的今天,这些响当当的大老虎的被打,在将为此次反贪报告平添厚重分量时,又将启迪怎样的反腐路径?24年的反腐历程,又将为这份反贪报告揭示怎样的时代印迹?

  显然,这不能只是一些具体反腐成果的罗列与展示,它应该从反腐实践层面展示检察人的思考与建议,为党和国家的反腐理念、反腐思路提供来自一线的实践支持。

  24年风云,未必能一纸书尽。但是,十八大以来的反腐新气象、新态势,可以也应当形成较为成熟的治腐方案与反腐方法。

  就在十八大以来的这不到一年时间里,所发生的和所展现出来的,已经把人们原有的期待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对薄熙来的公审,在人们以为走走法定程序便会结束时,控辩双方的充分质证,以及由此导致庭审时间的罕见充分,大出人们的意料之外,也刷新了人们对反腐法治化的认识。或许,在人们还未必确信和确认时,法治反腐将越来越成为一种常态化、制度化的存在。

  就在刘铁男等被网络实名举报,而使人们以为网络举报将来可能走在制度反腐前面时,蒋洁敏、季建业的先后落马,以及中央纪委反腐网站的开通,并在第一时间发布官员落马信息,使人们对制度反腐的威力与公信有了重新认识。

  就在人们以为巡视组到地方去也就走走过场时,中央10个巡视组却首次及时公布了被巡视部门的“问题清单”,提出了整改要求和时间表;同时10个巡视组有9个反馈有腐败问题,既直指“老虎”式的大问题,也不漏掉“苍蝇”式的小问题。

  就在老虎打了一些,人们对小老虎、豺狼直到苍蝇、跳蚤之类的腐败分子担心能否一视同仁照打不误时,刘志军案牵出的铁路系、蒋洁敏等牵出的石油系反腐,传递出一个明确信息:窝案也不姑息;而从北京朝阳区“土豪村官”因大办儿子婚礼被罢免,到浙江余姚的镇干部怕湿鞋让老支书背着趟过水被免职,向群众坚定表明: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也不会得到纵容。

  无疑,这样的反腐新气象令人振奋,它至少让人们看到前方有一盏明灯在照亮我们的路,给人以信心和力量。然而,这样的新气象并不表明反腐形势就很乐观。今年8月底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即指出,“当前,腐败现象依然多发,滋生腐败的土壤依然存在,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毕竟,权力既是为民谋利之器,又可能是腐败之源,单纯斩断权力的腐败之手,又焉知权力不会频生腐败的变种?

  事实已经一再敲响反腐的警钟。还有不少人在照贪照腐不误,那些落马的官员,有哪一个是刚腐败时就被发觉的?很多人可以说是久炼成精、在腐败的酱缸里玩得比什么都滑溜。即便是现在反“四风”的当口上,也依然有一些官员在顶风作案,照搞“四风”不误,更何况染指一些具体的腐败利益?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中央纪委书记王岐山曾经明确表示,坚持标本兼治,当前要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无论是老虎还是苍蝇的被打,我们当然不能够满足于这些具体的成绩,也不能够以为就此即可满足社会的关注、人民的关切。在制度反腐层面,继而在源头反腐层面,我们还需要更深层次的总体布局,需要更高层级的顶层设计。

  今年8月底的那次中央政治局会议,已经研究部署了建立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而中央领导同志在不同场合都再三强调了这样一个核心内容:“强化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

  这些信息综合表明,反腐未有穷期,制度反腐、源头反腐重于具体打老虎、苍蝇,如何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更是我们今后亟待破解的一个难题。

  在这个意义上,全国人大常委会听取反贪污贿赂报告,彰显的是一种人民对检察机关的监督;这种听取反贪报告走向制度化、常规化,有利于使这种监督变得更有力,有利于倒逼出反腐成果,也倒逼在制度反腐、源头反腐等方面有相当的创建。

  但是,这种监督如何实现一种良性互动,而不仅仅是演变为一年一次的走规则程序;如何实现一种智慧注入,及时把实践中的经验、做法、思考、问题直言不讳地提出、理性地升华,以共同来推助反腐大业的迈进,使反腐实践与反腐成就领跑于人民的期待,显然还有待将来的制度完善和改革。(文/常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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