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读懂“宝马飞车事故”中的焦虑

　　6月20日下午，一起发生在南京秦淮区的车祸，瞬间引发全国关注。一辆宝马轿车以“闪电”般的速度闯红灯，在路口撞上了一辆正常左转弯的马自达轿车，马自达轿车后半车身被撞得粉碎，车上两名年轻人当场身亡。21日，南京警方确认，被警方控制的王季进就是肇事者本人，并未酒驾和毒驾。针对网传“司机精神异常”的说法，警方表示正在核实。（6月22日《现代快报》）

　　宝马撞飞马自达，按理说，风险社会的一起交通事故，断不至于轻易就成了公共事件；但惨绝人寰的现场，加之肇事司机反常的情绪反应，点燃了公众的愤怒与质疑。于是，有关“二代”的背景猜测、毒驾醉驾的肇因分析、顶包替罪的小道消息……让惨烈事故与敏感的司法公平纠结在一起。

　　客观地说，警方应急速度并不算迟滞。这起事故发生在端午节当天下午的两点钟左右，很快，微博与微信朋友圈便开始不断被事故细节所刷屏；当天傍晚6点，南京警方第一次通报了事故情况，确认了事故伤亡情况；21日凌晨2点40分，南京警方第二次通报了事故情况，回应了网络传闻。从时间节点上看，即便按照苛刻的“黄金4小时”传播法则来考量地方部门的应对作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这起事件在警方澄清之后，诸多言论在舆论场迟迟不散场，恐怕并非是简单的情绪化使然。

　　第一，它提请职能部门不仅要迅速回应舆情关切，还要注意回应的方式与力道。就像网友说的，“既然传言这么多，警方应第一时间公布相关监控视频，一目了然更能说明问题。”这个说法可能在程序正义上有点想当然，但它指出了信息披露中危机公关的一条底线：让事实说话。这可能比红口白牙的自说自话，更容易令人信服。

　　第二，就在“宝马飞车事故”之后，22日早上7点20分左右，无锡市滨湖区南湖路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小汽车突然失控，造成多人死伤。而数据显示，截至2014年年底，全国机动车保有量达2.64亿辆，机动车驾驶人突破3亿。从“自行车王国”到“汽车王国”，我们的步子迈得并不慢，而无论是驾驶人交通安全素养、抑或是交通安全法令制度的刚性威严，似乎还不太赶得上汽车拥有数量的变迁。于是有一种恐惧，在驾照生成环节反思过，在事故发生之后反省过。如果恐惧难以纾解，则必然演绎为要求重罚肇事司机的“群情激愤”。这就像前几日微信上清一色要求“人贩子死刑”的声音一样：不是民众忽然暴戾，而是弱势的司法与制度捍卫不了守法者的敬畏心而已。

　　每个人，每一天，都可能是规规矩矩的马自达司机，亦可能是无辜被肇事车辆撞飞的路人甲路人乙。在车来车往的世界，我们所盼望的，不过是车上车下的主体，都能珍视生命、恪守规则，仅此而已。愿制度设计与职能部门，能读懂公众的“特别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