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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次高考,“当代范进”图什么
 

    41岁的大学生曹湘凡就要进入自己的“毕业年”了,这个曾经对大学无限向往的爸爸级学生,强调自己“对大学的梦想已经破灭”。此前,他参加过13次高考,被戏称为“高考王”、“当代范进”,最终在两年前考上了湖南长沙的一所专科学校,读的是法律…【新闻详情】【网友评论

  他的13次高考经历

    曹湘凡1968年5月5日出生在湖南汉寿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1987年他第一次参加高考,那一年只考了397分,离最低录取线还差60多分;1991年他达到了专科线,但一心想上本科的他选择了放弃;1997年在报名时被查出超龄;1998年参加当年的全国成人高考,他考上了北京大学国际学院政治学专业,但不喜欢该专业而放弃;2001年取消高考年龄限制后,他参加当年的高考上了专科线,但他选择继续;2007年,总分499的曹湘凡以超过当年三本录取线30多分被录取,最终圆了大学梦。至此,他总共参加了13次高考。【详细

   一人高考,全村人的希望

    曹湘凡第一次参加高考是1987年,那是一个一切都跟理想相关的年代,大学生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高考这座独木桥也因此特别地拥挤。当时全班60多人,只有10多人通过了预考,其中就有曹湘凡,但最终却和大多数人一样失意于象牙塔外。1988年,曹湘凡卷土重来,却再一次遭遇滑铁卢。在他们那个1000多人的村子理,当时只有他一个人高考,按照他说的“不光是代表我一个家,一个村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人人都看着我。”而支持他屡次参加高考的原动力,就是“在这个社会,不高考,农家子弟没有什么出路。高考就是社会层次的切割刀。”【详细

   高考承担的现实功能

    高考被赋予了“改变命运”的功能。其实我国的高考改革和国外的高考改革相比,难不在于设计高考改革方案,而是高考所承担的功能很不一致,我国的高考承担了诸多非教育功能。不但配置高等教育资源,还进行初步的社会分工,更关系到户籍、社会福利保障和社会地位。农村孩子只有通过高考才能获得城市户籍,享受基本社会保障;一个普通公民要获得更好的社会保障,就需经过高考的门槛,在就业中寻找一个收入待遇高的行业。【详细

  大学就是那么回事儿

    曹湘凡以41岁的“高龄”将要从大学毕业,此时他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不负责任”的丈夫和小有名气的高考家教老师,在长沙他以辅导高三毕业生为业,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大学就是那么回事儿。”、“不过尔尔。”、“对大学的梦想已经破灭”。
    也就是这个人,曾经豪情满怀,对记者宣称,只有考上“中国人民大学的国学专业、中山大学的哲学系、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法律系、湖南师大的中文系,这些理想的本科院校和专业,我才去读,不然只会浪费时间,失去自己的个性”。

   他还是被现实扇醒了

    “大学不过尔尔”,这个道理是现实生活扇在他脸上的耳光,因为一个高龄的考生固然在考场上并无优势,而且在出了校门之后的职场上只能是劣势。范进的事迹相信大家都是久仰了,在此并不多做复述。当年范进中举之后,被老丈人胡屠户一个嘴巴打醒,往后的人生相信是另外一种滋味。但时事不同,现在曹湘凡被现实的嘴巴打醒,却发现他的人生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有改变,说不定倒是更为糟糕了。
    曹湘凡这个耳光挨上以后,我等理解之同情是有一点的,同情之理解是一点都没有。这里唯一能够让人理解的一点,不过是每个人都可能具有的对于自己本来想过的生活之向往,只不过这位曹先生比他人更执着罢了。至于说执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就要看怎么说了。【详细

   想考公务员,但错过了报考年龄

    他每天早晨6点钟左右起床坐公共汽车去上课,下午又早早离去,直到深夜11点后才能回家。而到了高考前的一个月,他便请假,一心辅导众多考生。但他不想再专职辅导高考学生,尽管这项工作的收入远高于许多大学毕业生。曹湘凡固执地认为,“如果那样的话,那我读大学还有什么意义?”如今,他强烈地渴望一份安稳的工作,有各种保险和养老金,比如教师和公务员。他担心:“如果没有保障,万一我出了车祸怎么办?”可惜的是,他已经超过了报考公务员的年龄。

   想成为国家单位的人,摆脱“人微言轻”

    在这个新闻的后面附有一篇记者的手记,其中谈到曹先生心里的愿望:“如果不能成为国家单位的人,就没有地位就‘人微言轻’,那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看到这里,只能是苦笑而已。上大学的缘由如此,真是令人无语凝噎。先不说“国家的人”是不是说出话来就真的够分量,就是真的不会“人微言轻”而言出法随,抱有这种理念去锲而不舍考学的人,只能让人感到一种寒意:他会认为自己说得什么都是对的,不会容忍有其他思想的存在。

  条件太差,圆梦太难

    范进是科举制度下的悲剧人物,科举制度是名副其实的“应试教育”,不仅束缚了人的个性与特长,而且禁锢了人的思想和灵魂,阻碍了人的全面和谐发展。
    曹湘凡不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很清楚自己找工作要面临的尴尬处境:学历不够,年龄过大。而这样的条件,要想实现到“国家单位”工作的梦想是一个略显天真的想法,也注定了他要“圆梦”的难度实在太大。

   心比天高,命如纸薄

    1990年元旦前,高考屡次失败的曹湘凡不得不回到湖南家中。他在村里跑来跑去,走到哪家就在哪家吃饭。还到处发表演讲,慷慨陈词:要在村里修敬老院,铺设火车轨道,修建飞机场,减轻农民负担,等等。“读书读傻了。”村民们摇头叹息。父母则偷偷抹泪,后悔不该送他读书。他被诊断为“躁狂症”。后来曹湘凡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以为自己考上了大学,不是农村人了,像做梦一样。”病一好,曹湘凡照旧参加高考。由此可见,曹湘凡真的“病”的不轻,做梦都想跳离农门,固执地认为“高考就像农民每年都要割稻插秧一样”。
    不过,农民每年割稻插秧都能换来丰收,而曹湘凡收获了什么呢?他甚至都比不上范进。在当时的考试环境下,范进中举后是真的改变了身份,既能得到功名也有利禄可图。而曹湘凡花二十年时间考上大学,以现在就业的激烈程度,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要想胜出,其艰难是可想而知的。等待曹湘凡的只能是一个渺茫的前景。

   “当代范进”孤注一掷的悲哀

    13次参加高考、耗费20年青春换来一张大学文凭,但即使毕业也找无法按照自己期许的进入国家单位工作。曹湘凡的悲剧在于没有认清这样一个事实:读书考大学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改变人的命运,但那是在国家统包分配的计划经济时代,越往后,这种作用就越小,尤其是在大学扩招以后,大学毕业往往就意味着失业。
    投简历没回应,报考公务员超过了年龄。被村民讥笑为“农民不像农民,知识分子不像知识分子”,自我定位是“教师不像教师,学生不像学生”。曹湘凡的经历告诉世人,清楚自己的现状,选择自己能达到的目标再去努力也许更容易达到。

 

搜狐评论 责编: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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