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娃娃们的反课纲运动落幕。如何落幕的?民进党主席蔡英文现身劝娃娃们把责任“交给大人”,接下来,陈菊、赖清德等一干民进党籍县市长们跑去喊娃娃们回家。有消息传出蔡英文党内拍板“反课纲”收兵,以免操纵未成年人的罪名坐实。
结果,就真收了。在此之前,有娃娃与劝说的父母、师长翻脸动手,却在“大人”们的算计运作下乖乖听话。
国民党当局再次灰头土脸,课纲由实施改为自选,一个连课纲都“微调”不成的执政团队,其能力与威信连自己都泄气了吧?
更何况,此前还有通不过的两岸服贸,不能运转的核四,暂缓的大埔拆迁,被砍掉的军事法庭……太阳花、反核四、反大埔拆迁、抗议洪仲丘之死……马英九2008年上台后,民进党见缝插针,台前幕后在街头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冲“立法院”、包围马英九办公室、动辄50万人填满街头;国民党以官员道歉、政策搁置、挥刀自戕换取街头暂时的安宁。
国民党怎么了?虽说当家不闹事,其实“在野”的时候也毫无战力。笔者犹记2004年“两颗子弹”之后,参选人连战、宋楚瑜即刻宣布停止竞选活动,并马上跑去要探视陈水扁。待陈水扁胜利翻盘获胜,社会质疑之声沸腾,连罗大佑这样的歌手都站出来“要真相”,而连宋二人只是默默坐在雨夜抗议的人群中,笔者身后传来一位女子的叹息:看看这对倒霉蛋……
行文至此,想到李敖一句“戏言”:国民党人面兽心,民进党兽面兽心。李敖被国民党投入过监牢,自然对国民党没有善语,但相较之下,仍然肯定国民党的“人面”,即要面子。国民党的文化植根于儒家传统,无论做到没做到,提倡的是忠孝、节义、温良、恭俭,做人要体面,打打杀杀、野调高声是匪气,以贵族自况的国民党不屑为之,这也就是陈水扁口中“我们穿草鞋的和他们穿皮鞋的”之分别。反观民进党,来自国民党的体制外,在街头运动中起步,其支持者也多来自闽南语生活圈,有“漳泉械斗”传承下来的“爱拼才会赢”的性格特征,一呼百应,一斗就爽,爱恨两极,讲究的是输人不输阵。街头运动是民进党的文化和看家武器,用起来得心应手,不怕事大。国民党于此先天不足。
然而,后天也不敢补。对国民党来说,街头已经理直气壮地属于对手。从“二•二八”事件到“美丽岛”事件,国民党就已经被定格为街头的刽子手。对手上街头是为了民主正义、公开透明,而自己在街头就是镇压、迫害、人民公敌,国民党背负着街头的原罪,连自己都心虚起来,只要一有街头运动就拱手让人,政策转弯,是非原则都可牺牲。课纲可以自选,统独也可以自选,两岸协议可以搁置,建设方案可以暂缓……为了展示自己也“民主”的形象,国民党只要面子,不要里子,结果也赔上了面子——威信扫地,效能不彰。
以目前台湾的社会基础,就算国民党也走街头路线,也没有民进党那样的号召力。一是没有将,二是没有兵。国民党没有民进党的社团支持,台湾社团的政治光谱,绿色大于蓝色,这在历史上是因为民进党也由“党外”社团联合而来,是远亲;而民进党走入庙堂后,也一直扶植江湖上的社团兄弟,成为近友,关键时刻为我所用。此外,国民党的支持者多为中产阶级和都市人群,谁也不会一声令下就拿着棍子跟着冲,就算你给个几百块的“走路工”,也没人看得上这个钱,更何况“君子不为”。
只要街头文化盛行,国民党就注定是输家;只要一上街头国民党就退缩,街头将永无宁日。虽然已经有学者一再警告台湾政治的民粹化会断送台湾,但如果民进党从中得利就不会收手;而国民党只顾“民主”形象就不会制衡。不敢大声喊“统一”,也不敢出手打民粹,就关起门来演宫廷内斗剧吧,全然不知“大王城头竖降旗”!
笔者的身后又传来雨夜那个女子的叹息……(文/终年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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