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开云：13声“对不起”道出怎样的无奈

　　昨天，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列席全国人大会议北京代表团全体会议，成为代表和记者追问的焦点。全国人大代表李大进、马旭都抓紧机会向刘鹏建议，马旭还提及足球反腐话题，但刘鹏未予回应。会后面对记者的追问，刘鹏连说13声“对不起”却仍未接受采访。(3月8日《北京晨报》)

　　会上，对代表的提问三缄其口;会下，对记者的采访置之不理。刘鹏实在太“任性”。刘鹏的13声“对不起”，道出了他心中怎样的无奈呢?

　　关于中国足球，从习大大到普通人都非常关心。2月27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国足球改革总体方案》，表明中国足球改革箭在弦上。但中国足球如何改革，不是刘鹏说了能算的事情，刘鹏最多就是一名执行者和落实者。刘鹏不回答有关提问，心中确有难言之隐。

　　人大代表的提问涉及多个部门，并非国家体育总局一家的事情，因为不好回答，所以刘鹏选择了不回应。比如，人大代表李大进说，市民体育运动受场地和设施的限制很严重，希望国家体育总局协调相关部门，能否在新建小区时就考虑辟出相应的运动场地。这个问题涉及规划、建设、房管甚至城管等部门，是否该由国家体育总局去协调，是否属于国家体育总局的职责范围，目前没有明确规定。

　　又如，人大代表马旭说：“现在体育总局把竞技体育市场化和体育总局的市场管理搅在一起，这样就出现了一系列问题。足球多了那么多事，包括寻租、腐败等。”马旭向刘鹏建议，体育总局应该把体育方针定下来。这是个老大难问题，既然问题没有解决，回答了也缺少说服力。说一尺不如干一寸，或许刘鹏信奉少说多干。

　　对于场下媒体追问，刘鹏拒绝回应任何问题。这也要辩证看待。采访是记者的权利，回答、不回答或如何回答，也是被采访者的权利，只是刘鹏选择了不回答而已。不是在新闻发布会上，不是相关部门安排的采访，刘鹏有这个权利。再说，刘鹏在36秒的追问过程中连续说了13声“对不起”，已经是对记者的尊重了，记者不能利用采访权搞“新闻逼视”。刘鹏随行人员表示“现在不是采访时候，我们是带着工作来的，别影响我们工作”—这话可能是实话，该接受采访时，刘鹏应该会一一作答。

　　当然，对于人大代表的提问和记者的采访，如果刘鹏除了说“对不起”外，能够把不回答的原因说明一下那就更好，这既是对代表和记者的尊重，也不会引起公众误会。比如，刘鹏随行人员说的“现在不是采访时候”，如果从刘鹏口中说出来，甚至换一种更亲切的说法，比如“开新闻发布会时我会把大家想知道的告诉大家”，取得的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

　　官员如何面对人大代表的提问和记者的采访，这是一门课程和学问，政协和人大发言人以及很多代表团的代表做出了榜样。比如政协发言权人回答“你懂的”、“很任性”，又如江西省委书记回答苏荣案，既避免了冲突和误会，又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在其位必须谋其政，而谋其政需要能力，更需要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