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日,浙江奉化一幢只有20年历史的居民楼突遭粉碎性的倒塌,让城市老旧楼房的安危问题成为一个被热议的话题。楼塌了之后,第一位当然是救人,但随着伤亡人员的最后确定,有关此次楼塌的原因争论,便逐渐上升为一个主要话题。因为外表类似于奉化塌掉的这幢楼,几乎遍布各个城市,许多人不禁要问: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到底还安全么?
面对这一疑问,答案很可能是不知道。因为目前政府对于城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的居民楼,缺乏彻底普遍的安全检查,更不用说建立起详细的房屋使用档案了。这可能跟近20年来中国的房地产交易市场异常火爆,有许多老楼几易其主,相关的使用状况都处于灰色状态,安检人员无从知晓。更何况,从奉化市的情况来看,倒塌的楼房曾在2012年安检过,但那一次并未排查出质量问题。
按照当地居民的说法,2013年台风“菲特”入境奉化,居敬小区多幢住宅楼被淹,积水达到30厘米。台风过后,该楼的居民找到居委会投诉墙体开裂,要求鉴定公司前来勘察。今年1月17日,浙江省建设检测有关部门出具质量检测评估报告,将该栋建筑定级为C级危房。而根据初步加固方案,需要400万元左右的加固费用。
此方案一出,有关房屋是否需要加固的问题实际已经不存在,新的问题重心变成了到底由谁来承担这一笔加固费用。悲剧的是,正在协商之际,这栋楼突然塌了。事后流传出锦屏街道办事处人员曾说过“楼房可以继续住人”的说法,这也许是真的,但对于这样一起悲剧来说,街道办或者说是政府,与楼内居民在承担加固费用上的分歧应当是造成加固迟缓的主要因素。也正因此,如何理顺危房加固,居民搬迁等成本分摊的问题,也就成了避免悲剧再现的核心。
正如媒体所披露的,中国快速的城市化过程,曾为了快速满足人们的居住需求,建造了相当一批“快餐”居民楼。这些楼房基本分布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楼龄与本次倒塌的房屋不相上下。本次倒塌的楼房,按照媒体报道,“外墙面和里面的砖体之间有两厘米的距离,外墙皮和砖头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泥浆”,也许,这也表明了该栋房屋属于芸芸“快餐”楼房中的一员。
快餐楼毕竟已经存在,单纯地与西方动辄100年的建筑寿命相提并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操作意义,如何通过彻底排查检测出危楼,并完成对于加固费用的分摊,这一点显得更为现实。而涉及到成本的分摊,说到底还是居民自身责任以及政府责任如何界定的问题。2012年,香港曾推行强制验楼计划,其中清晰界定了私人业主与政府的责任:政府监督不能缺位,业主也要对建筑负起保养、维修之责。
这样的动作也应该被今天中国各个城市的治理者所效法,通过建立定期的旧楼安检制度,不断排查潜在的危险。同时,又能够通过厘清责任边界,使得危房问题出现之后,不因为责任不清、成本难以分摊,而造成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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