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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第一夫人的共性:“革命的母亲”

从某种程度上说,对“第一夫人”李雪主的宣传,已经成为了对金正恩元帅宣传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金正恩夫妇手挽手出场,“展现出了元帅温和、亲民的领导人形象”。

  父皇死得早,太子新皇即位,常常是两种情形:要么突出遗老重围,成就英明少主,要么萎靡当傀儡,被权臣玩弄于股掌之上。而新皇强弱的一个重要的观察点即是皇后的册封,从皇后人选的确定、昭告天下的时机选择,到国家宣传机器的宣传强度,新皇的意志多大程度上得到了体现,细致而微地体现着内廷的权力格局。

  朝鲜遵循了这一条思路。朝鲜中央通讯社7月25日向全世界昭告了最高领导人金正恩元帅的夫人的名讳。次日,朝鲜《劳动新闻》用6个版刊登了相关文章和图片,其中包括元帅伉俪参观游乐园的形象和夫人李雪主挽着金正恩胳膊等4张照片,报道规格等同于最高级别国家活动。

  朝鲜三代最高领导人有很多共同点,比如他们长得都很像。他们的“另一半”们虽然各有特色,但也有若干共性,意味深长。

  首先,她们都很漂亮。

  有观察说,朝鲜最高领导人的配偶都是能歌善舞的文艺工作者出身,其实这是误读。金日成大元帅两位夫人都出身军人,是金日成的“战友”。金正淑是金日成的首任妻子,16岁参加抗日武装斗争,其“革命性”受到丈夫的高度评价,并生下了金正日,1949年因病去世。而她的后任金圣爱在朝鲜战争爆发前加入朝鲜人民军,并在金日成办公室当秘书,军衔是特别上士。

  文艺工作者较频繁地出现在朝鲜领导人身边,是从金正日时期开始的。曾经陪伴过金正日的成蕙琳是电影演员,高英姬做过万寿台艺术团的舞蹈演员,金玉担任过金正日的“技术书记”,这一职务负责照顾朝鲜劳动党政治局候补委员以上高干们的健康,不过她毕业于平壤音乐舞蹈大学钢琴专业。

  这或许是因为,朝鲜民族本就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因此“第一夫人”的选择,也需要是这方面的典型模范。但同时也有观察者认为,在和平年代,领导人的女性交往范围会比较集中于文艺工作者团体。这当然是见仁见智,不过事实上,金正日妻子金英淑则是一名高级军官的女儿。早年她是一名电话接线员,调至中央党部的金日成办公室任打字员后,1974年与金正日结婚。

  这多少延续了金日成大元帅选择妻子的传统思路。但从目前来看,金正恩的妻子人选更接近金正日的思路,李雪主此前是朝鲜著名的歌唱演员,和她的婆婆们一样能歌善舞。

  其次,要获得“正宫”名分,公婆的意见很关键。

  金正日元帅年轻时,与已经结过婚并有子女的成蕙琳坠入爱河,但他们并没能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阻止他们的是金日成大元帅。大元帅认为,电影明星不适合于“第一家庭”,且成蕙琳来自韩国,社会关系复杂。因此,在生下金正日的长子金正男若干年后,成蕙琳移居莫斯科并郁郁而终。

  事实上,几位在金正日身边陪伴过他较长时间的女性中,金英淑是惟一一位得到金日成认可的,因此也只有她拥有“金正日妻子”的正式称号,诞下的女孩儿金雪松也是由金日成起的名字。据韩国媒体报道,金正日在制定金正恩的继位计划时,也明确规定了李雪主的“第一夫人”身份。

  然而,母以子贵,自古皆然。

  金日成的首任发妻金正淑,从1974年开始,被称颂为“革命的母亲”,位列“白头山三大将军”,很多地区和学校以她命名。1974年,她的儿子金正日被确定为朝鲜革命事业接班人,而所谓“白头山三大将军”,即是她丈夫、她儿子和她自己。

  相比之下,金日成第二任妻子金圣爱自从1965年和丈夫一起迎接柬埔寨西亚努克国王夫妇后,即罕见于朝鲜媒体,甚至得不到金正日的一声“妈”。

  至于金正日身边的几位女性:妻子金英淑自始至终深居内宫;成蕙琳客死异乡,他们的儿子金正男定居中国澳门;即便权势熏天者如金玉,曾经担任过朝鲜人民军创建七十五周年阅兵仪式的排练总指挥,在金正日病入膏肓后,也迅速淡出民众视线;只有高英姬、金正恩元帅的生母,被宣传为“伟大的母亲”、“金正日最忠诚的战友”。

  对高英姬的宣传始于2003年。此前不久,金正日长子金正男因持假护照偷渡日本被查获遣返,被清除出权力继承序列,金正恩的名字初步进入国际媒体视线。今年5月,一部歌颂高英姬的纪录片面向朝鲜人民军主要干部公开放映,片中收录了高英姬和丈夫金正日一起出席活动的影像。

  从某种程度上说,对“第一夫人”李雪主的宣传,已经成为了对金正恩元帅宣传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朝鲜官方媒体称绫罗人民游乐园的建设是“伟大的母亲——党的无限恩惠,人民的万年财富”,是“绝世伟人的贤明领导下,平壤逐渐成为展现社会主义文明的典范”。在这样崇高的目标下,金正恩领袖夫妇手挽手的出场,用朝鲜民众的话说,“展现出了元帅温和、亲民的领导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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