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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死脑瘫儿:个人不能承受之重

13年后的绝望,溺死脑瘫儿该轻判吗?

    现年37岁的韩群凤原是广东东莞一白领,13年来无微不至地照料2名双胞胎脑瘫儿子,结果让一个原本尚算富裕的家庭沦落到赤贫,去年一番准备后亲手将他们溺死在浴缸里。很多人为这个“绝望的主妇”求情,那么她应该轻判吗?详细

先例:深圳溺死脑瘫儿,母亲获轻判

     类似的案例曾发生多起,比如《深圳晶报》2010年3月27日报道:抱着两岁半的脑瘫儿子跳湖自杀的母亲陈某某,被福田区法院一审从轻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陈某某发现儿子患有脑瘫后,带儿子前往全国各地多家医院进行治疗,因为高昂的医疗费,最后家庭负债累累,在经济和精神压力下,选择溺死脑瘫儿。法院考虑到是迫于生存压力的无奈之举,社会危害较轻,从而轻判,并考虑到家人求情和家庭的重新弥合,判处缓刑,当庭释放。 【详细

担忧:爱心松动,邪念势必侵入

    那么韩群凤是不是也应该轻判呢?在有人求情的同时,也有人表示了担忧:善良的人们总倾向于同情不幸者,但爱心的阀门一旦松动,邪恶念头势必一点点侵入,“杀死儿子”也就成为韩群凤实施的一项计划,有预谋,有步骤地走向罪恶。韩群凤遭受的苦痛不能成为她杀死两个儿子的理由,其情形可悯,但其罪行不应该被悲情遮蔽。用残忍手段故意杀人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这个法律常识不因杀人者所处的环境和状况如何糟糕而有所转变。他们认为韩群凤没有穷尽一切手段来承担抚养义务,如果轻判,等于鼓励更多的父母逃避抚养义务而杀子。

这不是安乐死,脑瘫者受法律保护

    在法律和同情之间,有人认为韩群凤的做法等于结束了脑瘫儿子的痛苦,应该被看作安乐死。但法律人士认为,脑瘫儿不是濒临死亡的人,他们的生命权和正常人一样,任何人都无权剥夺。也就是,韩群凤应该承担故意杀人的罪名,即使法庭认定韩群凤是迫于生存压力而慎重对待,这也将是一个破碎的家庭。迫于生计的杀子和为了遗弃的杀子,尽管有着量刑的巨大差别,但我们必须要在两者之间选择吗?是什么让母亲违背常伦地对亲子下手?一个脑瘫儿就将一个家庭拖入死局?

法律人士认为,脑瘫儿不是濒临死亡的人,他们的生命权和正常人一样,任何人都无权剥夺。可是,治不好,养不起又该如何?

“中国家庭摊上这么一个脑瘫儿就毁了”

    目前,中国0至6岁的脑瘫患儿有30多万,每年新增4万多人。而脑瘫治疗非常复杂,费用更是高得惊人,一位脑瘫儿的母亲说:谁的家庭要是摊上这么一个脑瘫儿,就等于毁了。韩群凤、陈某某……都是如此。

脑瘫有时是因为无知导致的

    资料显示,如果孩子从6个月左右被诊断之日起至3岁之前,家长如果能和有关专业人员配合,每天坚持对孩子进行有效康复治疗的话,许多大部分至今还瘫坐在轮椅中度日的人,本来是有机会借助或半借助工具走路的。很多家长对脑瘫患儿的早期症状不了解或麻痹大意,比如有的孩子得了黄疸后,家长不重视,就可能发展到核黄疸脑瘫。一旦错过最佳时间,即使家长不放弃,脑瘫儿几乎也不可能被治愈。【母亲残忍溺死脑瘫儿彰显社会救济缺位

严重匮乏的特殊支援机构

     对韩群凤的行为,广州医学院第三附属医院儿科主任崔其亮认为,"她的痛苦和绝望可以理解,因为脑瘫的治疗是个长期过程,对家庭、社会都会造成很大的压力。"尽管,中国有残联这样的机构能从社会捐助中,为脑瘫患者提供点帮助,也只是提供点药物,而且受助者微乎其微。很多家长无法找到少得可怜的助残机构,获得专业的指导,即使有民间机构帮助,也要承担高昂的费用。很多家长只好辞职、负债来照顾脑瘫儿,走上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路。 【详细

民办支援机构被绑缚手脚

     在国家尚没有承担起救助无劳动能力的人的责任,官办公益组织才刚刚起步关注脑瘫患者的情况下,尽管有些草根的民间支援机构出现,但是却要面临着资金的压力。工作人员的工资、电费、房租的上涨压力,都令孤立无援的民间机构头疼。而目前非营利民间支援机构的注册,按照当下政策,很难获得申请,往往要选择工商注册,提供工商发票,这令很多希望免税的捐助人选择放弃。 【详细

当地的一位权威医生甚至向他们这样比喻:“你们就是有一卡车的钱也没有用。”

美国脑瘫儿:政府从生管到死

     在欧美日,对脑瘫在内的特殊儿童,其费用不是由家长,而是由其所购买的社会保险和医疗保险之外的“特殊儿童补贴”支付。所有患儿家长根据收入等级,会有因抚养特殊儿童的减免费。家长不会因生养了一个这类的孩子而增加财政负担。

政府购买服务提供护理

     在美国,从诊断之日到3岁阶段,社会服务的内容是“早期干预”。由专业人员去训练孩子。在欧、美、日等国,这一阶段的服务是全免费的,有心理医生和家长谈话做“家庭支援”。从3岁至6岁学龄前阶段。学前教育在美国算义务教育范畴,只要患儿上官办公立学校,是全免费的。特殊学前教育在美国90%都是民办机构即NPO在做,由政府为他们提供住房场所,也可申请项目基金,由“政府购买服务”。【详细

联邦基金资助成年前的学费

     6岁至18岁的义务教育阶段,患儿上公立学校全部免费,而且公立学校不得拒收。公立学校或建有特殊儿童学校,或在普通学校里开设特教班。美国新泽西州一个智障孩子,因成本开销大,其家庭会每年享有联邦教育金4万美元:这笔钱跟着孩子走,他在公立学校上学,这笔钱被拨到公立学校;选择在私立学校上,私立校拿钱,选择权在家长。而中国的选择权在社会、学校可以随意拒收,而家长一点辙没有。【详细

“福利工厂”帮助他们融入社会

   在16岁左右,国外对患儿开始职业前培训。因为这部分人自立很困难,先进行“支持就业”。由社工为其找工作岗位,帮助雇佣者适应、了解其人,为该人进行岗位培训。其后是“福利工厂”:由政府兜底的纯属社会福利事业的工厂。任何脑瘫人,福利工厂每接纳一个就会获得政府的残障补贴,而他们18岁成年后,则政府接过父母的责任,为他们提供福利公寓,美国是由NGO办、由政府提供住房基金,欧洲还是由政府办。从而保障脑瘫等特殊患者的生活和他们父母的生活。

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政府投资在每个脑瘫患者身上的钱不可谓小数,在给父母减压的同时,美国政府是怎么做到的呢,尽管他们有着上百万的脑瘫患者?我们看看美国的联邦财政支出,也许有所启示:社会保障、保健医疗、医疗补贴、低收入补贴,仅仅这相关四项,就占到了总开支的一半以上。【详细

其实不光是在美国,许多国家的特殊学前教育都是由政府办的公共教育机构提供服务。其费用不是由家长,而是由其所购买的社会保险和医疗保险之外的“特殊儿童补贴”支付。

责任编辑: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