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锐：吴虹飞案带来的言论尺度思考

　　指涉嫌编造虚假恐怖信息罪，女歌手吴虹飞被警方刑事拘留。27日，吴虹飞的代理律师首度发出声明，称其言论没达到刑事犯罪具有的标准及危害性，不构成犯罪。

　　言论自由既是权利，也是责任。公民不能用言论侵犯他人权利，侮辱诽谤他人，也不能以言论破坏公共秩序。因此，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扬言实施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扰乱公共秩序”。将接受拘留、罚款处罚。刑法则规定了编造、故意传播虚假恐怖信息罪。

　　吴虹飞发表实施爆炸的不当“恐吓性”言论，就可能引起人们恐慌，进而破坏公共秩序。该事件警示公众应学会慎用言论自由权。然而，用公权力惩罚公民言论，特别是处以剥夺公民人身自由的刑罚，也应慎之又慎。

　　有时候，公民发表形式上的“恐吓性”言论，并不是其真实意思表示，只是为了表达某种不满，常人不会信以为真，自然也不会引起社会恐慌。同时，我们还应认识到，个案中，言论危害程度决定于具体时空。如，同样是谎称爆炸，针对航空器，一般比针对普通家庭危害性大；针对刚遭受过爆炸的家庭，比针对普通家庭危害性大。而吴虹飞发表信息正是在冀中星制造北京首都机场爆炸案约9小时后，时机敏感，而且涉及互联网传播，这些都是对其不利因素。

　　无论如何，刑罚只能针对“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言论行为，也即具有严重“现实危险性”，能够引起严重社会恐慌或造成公共秩序严重混乱的言论。吴虹飞言论的危害程度能否达到该标准？言论违法、犯罪标准直接决定了公民言论权的尺度，如果标准设置不当，既可能造成少数人说话缺乏底线意识，也可能造成人人自危的“寒蝉效应”。

　　遗憾的是，现有法律并没有对“违法、犯罪言论”给出较为客观、易操作的标准。这也导致类似事件争议不断。笔者认为，一般而言，此标准应当综合考虑以下因素：一是言论者随后行为是否为进一步制造恐慌创造条件；二是社会公众是否相信了此言论，进而产生了恐慌；三是公安机关和言论指向者是否因此言论采取了针对性的防范措施。如果用以上标准去衡量现有报道事实，追究吴虹飞刑责还是值得商榷的。当然，也许现有报道信息并不全面，警方还掌握着其他事实与证据。

　　吴虹飞案已成为全国关注的大案，不仅引发了公众对于言论尺度的诸多讨论，还有不少群众对该案产生了质疑。警方有必要就此案给公众一个合理解释，别再让案情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