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坐在满是尘土的车厢地板上,重新回顾审判的最后时刻。狱警中尉范.威克与我们一起坐在后车厢内。他主动就我们的前途谈了他的看法。“好,”他说,“你们这些家伙不会在监狱里待多久。释放你们的要求太强烈了,一两年你们就可以从监狱里出来,将作为国家的英雄归来。群众将欢迎你们,每个人都想做你们的朋友,女士们会希望嫁给你们。嗨,你们这些家伙真行。”我们听他唠叨着,没作任何评论。但是我承认,他的话让我非常高兴。不幸的是,他的预言过了将近30年才得到证实。来到罗本岛,就像来到了另一个国家。我们感觉与支持者和家人的联系被割断了,而且实实在在被割断了。我们的监狱生活总是遵循一个模式,任何有违这个模式的事情都会使监狱当局感到不安。【详细】
我的叔叔古奇先生从绿岛监狱出来的当晚,满天的烟花把光荣镇的夜空照亮,而我们正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听故事。“今晚的焰火为谁而燃?”我问坐在我旁边的人。“为绿岛监狱,今天是它建狱两百周年的日子。你没听到所有的囚徒都在狂欢吗?”我没有听到,我只听到脚镣拖地的声音,比平日显得更加响亮。“在整个泛太平洋国家,没有几个监狱比绿岛的历史更为悠久。它的光荣在于囚禁过2000多名声名赫赫的政治犯,他们知道隐藏的东西,其中大多数死在那里。监狱外面靠近海岬的地区是一片墓地,埋葬了数百位终老一生没有释放的囚犯。当然,也有几位出来,现在成为当政者。你们听听,在烟花的深处,他们被狱方邀请,正在发表庆祝感言。庆祝他们自己曾被囚禁,并祝福这个监狱的万古长存。”【详细】
像此刻的世界很多地区一样,这里的青年人对政治没太多兴趣。像是对于政治运动汹涌的20世纪的逆反,新世纪的青年生活在“去政治化”的氛围中。不是作家、艺术家要扮演政治角色,而是政治人物纷纷让自己富有娱乐价值。普京的吸引力主要来自于个人魅力,而不是政治理念。普京时代与尼古拉斯一世时代、勃列日涅夫时代在同一序列,都曾显得强大一时,国家力量迅速成长。很多人觉得西方的自由和自由主义制度在危险时候没有什么用处,强有力指导一切的专制制度是保持民族伟大的唯一手段。但尼古拉一世的统治方式导致克里米亚战争失败,勃列日涅夫的政策使苏联解体。普京十年,刚刚生长的自由市场、言论自由、非政府组织再度被压制,俄罗斯社会必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详细】
龚自珍为实现治国平天下的远大理想曾经“北漂”,也吃够了文凭的亏。十九岁首应乡试,仅中了个副榜贡生,专科而已。二十七岁时第四次乡试,方才得中举人,现在叫专升本。又十一年后,考到头昏眼花,才勉强糊弄了个进士出身。博士学位是到手了,但年龄也到线了,龚兄一辈子只是任些闲职小官,很不得志。他人觉得大清朝正在繁荣昌盛的“治世”,龚兄却深感身处“文类治世,名类治世,声音笑貌类治世”的衰世。两者关键不同,是衰世没人才。从上到下,从学校到社会,都没有人才。“而才士与才民出,则百不才督之,缚之,以至于戮之”。更绝的是,还要偷偷摸摸戮之。“戮之权不告于君,不告于大夫,不宣于司市,君大夫亦不任受”,当官的都说自己没干,不是他的责任。【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