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军：对菲律宾动武或制裁不如打“菲佣牌”

　　近年来，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屡屡挑战中国底线，成为南海声索国中最活跃、最敢与中国叫板的国家。为此国内一些学者和媒体呼吁中国运用经贸制裁等严惩这个“出头鸟”，甚至不惜对其动武。

　　但笔者认为，以上两种方法恐怕都不可行。首先，对菲动武将使中国落入美国的圈套。美国目前向南海地区增加军事存在的最大借口就是中国“军力扩张”。如果中国因领土争端对菲律宾动武，美国将有充足的理由把大批军队重新驻扎在菲律宾等南海地区，在南海周边建造更多军事基地，大幅提升对东盟国家的武器出售，顺利完成其对伊拉克、阿富汗等地区的军事转移，甚至在中国家门口部署更多直接针对中国的弹头。与此同时，东盟国家也会对中国崛起产生更多担忧与防范，可能因此倒入美国怀抱。多年来美国在中国与东盟之间玩的离间计将就此得逞。

　　那么，如果经济制裁菲律宾呢？近年来，虽然中菲两国贸易有了快速增长，但两国贸易中，中国从菲律宾进口的商品不少为铁矿石、铜、锰等中国急需的矿产品。在投资方面，中国目前对菲年投资额不超过20亿美元，而菲律宾商人对华投资总额已超过40亿美元。在政府贷款方面，菲律宾是中国政府优惠贷款的最大接受国之一，但中国对菲最大的政府优惠贷款项目北铁工程却成了阿基诺三世政府攻击前任政府贪污受贿的重要证据。因此，中国通过贸易和投资来制裁菲律宾，最大的输家未必是菲律宾，而贸易制裁对菲律宾能起到多大作用还值得商榷。

　　在既不能对菲动武，制裁又可能缺乏效果的情况下，中国政府应该如何应对菲律宾的不断挑衅呢？众所周知，菲律宾是世界上最大的劳务输出国之一，海外劳工汇款已成为其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之一。菲律宾在全球大约有1000万外劳，每个外劳能养活一个家庭或关系到10个菲律宾人。因此，拓展海外劳务市场和保护海外劳工是菲律宾外交政策的重中之重。2011年初，十多名台湾人涉嫌电信诈骗案在菲律宾被捕，台湾当局以8万在台工作的菲律宾外劳要挟阿基诺政府将台湾人送还至台湾，后阿基诺三世被迫向台湾当局低头。由此可见外劳对菲律宾政府的重要性。

　　从长远看，中国政府不妨逐步培养菲律宾外劳市场，进而对菲对外政策形成制衡。据估计，目前中国大陆非法菲佣在6万左右，加上菲律宾教师、歌手等艺术人员，在大陆的菲律宾劳工应有10万人。菲佣是高端保姆，与中国本地保姆在较大程度上是互补的。因此，中国政府可适当有计划地向菲律宾放开保姆市场，一方面使6万非法菲佣合法化，另一方面不妨再引进更多菲佣，鼓励她们在中国有条件的家庭工作，这样的政策将进一步夯实中国与菲律宾的关系，形成菲律宾在外交层面的对华依赖。通过菲佣，也可以加深中菲的相互理解，减少误判同样也将增加中国对菲的博弈筹码。▲（作者是光明日报主任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