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兴业银行弊案：还有什么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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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出这次惊天大案的兴业银行交易员Jérôme Kerviel

　　就在美国“次贷”风暴愈演愈烈并席卷全球之际，法国三大支柱银行之一的巴黎兴业银行（Societe Generale，简称SG）1月24日发表公开书面声明，称因“一名期货交易员的舞弊”导致49亿欧元损失，加上因“次贷”而损失的22亿，累计损失达71亿欧元。
　　据法新社称，该交易员是31岁的Jérôme Kerviel，他利用“对银行电脑监控系统的熟悉”钻了系统漏洞，进行了一系列惊人的舞弊行为。

据称，银行在上周五进行例行检查，并于周日“发现问题”。目前该交易员已承认罪责并被立即解雇，被SG起诉到巴黎楠泰尔法庭，其4-5名直接总管，包括国际部主任均被解职，CEO布东（Daniel Bouton）引咎辞职但被银行拒绝。
　　这起被法国金融界惊呼为“史无前例特殊事件”的弊案，所造成的绝不会仅是几十亿欧元的损失，所波及的也绝不会仅是SG的投资者和客户，作为素以金融资本发达著称、有着悠久信贷传统的法国，眼下既遭外患（美国“次贷”），复罹内忧，人们不禁要问，在金融安全方面，还有什么仍值得信任？
　　SG当然不值得信任。这家在80个国家拥有500多家分行、50%的股东和40%的业务来自海外的支柱银行直到上周初还言之凿凿地声称“次贷对SG没有威胁”，2007年盈利“估计大约50亿欧元”，如今不但50亿盈利不翼而飞，今年能否不赔本都成了疑问。尽管董事会已公开向全体股东和用户道歉，尽管布东和副总裁布黛娜均表示将“自我惩罚”——只拿半薪并不拿奖金，尽管董事会至今坚称“今年还有至少6-8亿欧元盈利”，但投资者已经不再敢相信他们：《费加罗报》一篇文章质问，这家一直声称“没有问题”的银行在2007年最后8个月股价累计下挫了37.5%，今年1月14-21日短短7天又暴跌20%，周四在CAC40指数上涨6.01%同时，SG又跌了4.14%，难道这家银行的高管层如此颟顸，竟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法新社所引几位投资者和评论家的话更直言不讳：即使当年BNP银行弊案，银行方面也不至于如此掩饰自己经营的劣迹，直到纸里包不住火，许多小股东高呼“肮脏的、让人绝望的纪录”，SG小股东协会索性以“隐瞒事实，误导投资者”的罪名，把SG管理层告上了法庭。
　　法国政府的监管也不值得信任。本月22日，总统萨科奇和财长拉加德在“次贷”风暴飙起之际匆忙呼吁法国金融界“增加透明度”，而在此之前，拉加德曾多次指示法国金融委员会“增加监管力度”，但这一切显然并无实际效果。事情曝光后，拉加德在参议院愤怒质问，为何有关方面一再声称已经加强的“严密监管”，却对如此“莽撞”的明显漏洞熟视无睹？虽然远在瑞士达沃斯的总理费永一再呼吁投资者“树立信心”，表示自己相信这“是严重的孤立事件”，和全球金融危机“毫无相干”，并称自己“相信SG在灾难之余能拿出合格财务报告，相信SG能拿出有力措施收拾危局，相信法国央行能团结各银行共度难关”，并称法国政府将“以严肃态度密切关注”此事进展，但问题在于，他可以相信SG和监管部门，却无法保证法国投资者仍然相信他的承诺。
　　更加无法信任的是法国金融市场的未来。《20分钟》杂志一篇评论称，所有人都被套，所有股东都在发抖，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谁会有闲情逸致探讨未来；财经大报《论坛报》一篇文章也指称，“没有什么比这样更糟了”，当年法国农业银行舞弊丑闻，损失不过2.5亿美元，却令法国证券金融市场混乱5个月之久，如今的舞弊案涉及金额更大，周边金融形势更限额，没有理由相信，法国证券金融市场所受到的冲击会更小。
　　当然，萨科奇总统本人怕也不能置身事外，毕竟作为“无所不管的总统”，他已在很大程度上攘夺了本应归总理费永负责的内政和财经政策事务权限，如今的不测事件，他也难脱干系。《世界报》一篇文章说得不错，尽管新年以来有关萨科奇的新闻并没有多少可令他高兴的，但绝对“没有比SG这件事更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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