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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自助血透挑战医生暴利 纯属煽情

一次正规的透析,从成本来说,各种耗材、溶液、药物、机器折旧算起来,这部分透析的成本大概不到300元;加上人力、水电、税收,每次透析,医院大概能盈利10-20元,这算是暴利吗?

  《南方周末》近期整版刊登了一个尿毒症患者自制机器透析的故事。自从1993年被确诊为尿毒症开始,江苏南通人胡颂文就得靠着透析生活。为了省钱,胡颂文用厨具、容器和简单的仪器在家厕所自制了一台“血透机”。有了这台血透机之后,一个月需做13次血透,总共算下来也不到一千元。自制“钢的肾”减少透析成本,甚至还“科普”给其他患者。

  尿毒症,透析,是慢性肾衰患者和其家庭心中难言的痛。公开的数据显示,我国有逾100万终末期肾病患者,据不完全统计,接受透析的患者只有20余万,而能够接受肾移植的患者更是只有寥寥4000例左右。绝大部分的尿毒症患者是在绝望和无助中等待生命的终结。

  其中的症结,绕不开去的还是一个“钱”字。就现在的医疗费用来说,血液透析一次需要400余元,加上一些辅助的药物,平均每次血透需花费约500元。每周透析2-3次,每月8-12次,需要4000-6000元,全年大概是5-7万。如果有医保,可以报销60-90%不等,个人每年需要负担5千-3万左右。这些费用对于一些大城市中等以上收入家庭还可以负担,但是对于很多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压在头上的大山,因病而致穷体现得淋漓尽致。

  既然透析使很多患者家庭不堪重负,那么为了降低花费,是否可以效仿文中的胡颂文那样“自助透析”呢?其实家庭血透在国外已经40多年的历史,但必须有一定的前提条件,如患者病人需要建立血管通路,比如动静脉瘘;适合家庭血透的专业设备;患者及其家属需要接受专业的培训;在出现问题时候向医护人员求助等。只有具备这些条件才有可能在家庭进行血透。

  然而从医学专业的眼光看,文中的患者无疑是一个极端的个例,是不具备普遍意义的。血透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在血透过程中,既可能出现一些相对较轻的恶心、呕吐、头痛、心律失常等反应,亦有可能出现致命性的心肌梗死、溶血、空气栓塞等并发症。在文中患者那样简陋的条件下,没有出现严重的感染、栓塞、溶血等情况;就好比自己组装了一辆没有刹车的汽车,在高速路上开了13年而没有出任何事故,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但奇迹是不可复制的。文中提到的另外两位患者,在效仿胡颂文的做法后很快就相继死亡了。是顽强的求生的欲望支撑着胡颂文在“刀尖上跳舞”,以低廉的成本,冒着巨大的风险书写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某些媒体和记者经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南方周末》的这篇文章开头提到“自助透析的风险被夸大,操作也非难如登天,但这个秘密一直被有意无意地掩盖”,整个文章中将医院医生置于高高在上的位置,越发体现出患者的卑微和可怜。弱势的一方自然容易获得人们的同情,从文章后面的评论就可以看出,经过记者文中的暗示,成功地传递出一个信息:透析现在被公立大医院垄断,透析费用高昂是因为需要在这部分患者身上挣钱。“有意无意”四字最是诛心之论。其实文中漏掉了关键的数据,就是一次血液透析的成本究竟多少?收费400左右究竟贵不贵?是记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吗?估计不是,而是“有意无意”(借鉴一下记者的笔法)被忽略掉了。

  医院提供的是透析的场所和技术,而不是生产耗材的厂家。一次正规的透析,从成本来说,各种耗材、溶液、药物、机器折旧算起来,这部分透析的成本大概不到300元;加上人力、水电、税收,每次透析,医院大概能盈利10-20元,这算是暴利吗?如果有医保,报销60-90%,那么自费的部分只有40-160元左右,比文中的胡颂文的花费高不了多少,但是风险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成本的提高是为了减小风险,如果成本下来了,风险自然就上去了。

  如果文章记者真心为尿毒症患者考虑,应该拷问的是为什么这样的患者没有被医保覆盖?有没有国家和社会援助体系帮助这样的患者?成立尿毒症患者救助基金的可行性?能不能有国产质量过硬的耗材来代替进口耗材?然而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暗暗把患者和围观者的怨恨引向了医院和医生,从而表演了又一次成功的煽动。

  苏东坡与僧人佛印是好朋友,佛印认为苏东坡是我佛如来金身,苏东坡却谓佛印为牛屎一堆,然而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 在某些人眼中,医生皆是恶魔,这些人心中亦可能藏着一个恶魔。从文章记者以前曾经炮制出“缝肛门”和“八毛门”的事件,其心理可见一斑。

专栏策划: 搜狐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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