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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砍柴:无法告别的体制
十年砍柴,原名李勇,上世纪70年代生于湖南新邵县一个小山村。1993年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现为知名专栏作家,文化评论家和知名网络人。中国人喜欢划分营垒,分清敌友。在公权力无远弗届、无孔不入的中国,体制内外的区别真的那么明显了?二十年来,李勇一直没能彻底告别体制,他的经历,或许是同龄知识分子一个不错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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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分配到国企
1992年,受小平南巡影响,各地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对大学毕业生的需求极其旺盛。当年92届的大学毕业生没来得及受惠,1993年毕业的本科生甚至专科生变成了香饽饽。我们系那一届毕业生才29人,竟然有100多家单位来要人。那时候对我们中文系毕业生来说,进国家机关当公务员不是首选,去大学从事行政工作更没有吸引力。我们的首选是新闻单位,其次是大公司,特别是外资、合资以及与高科技沾边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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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企到公务员
在国企呆了两年后,我自认为根据自己的专业、兴趣,此地不宜久呆。反正有了北京户口,想办法逃离吧。1995年夏天,中央国家机关首次向社会招考公务员。因为是首次,所以竞争并不激烈,经过笔试、面试,1995年10月,我成为国家司法部政治部的公务员。和我同年分配到东方电子的120余名大学毕业生,两年后已经走掉了80余名,但大多数是去外资、合资、民营企业,仅有四人报考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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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流到法制日报
1998年中央部委机构改革,我被分流。还好在离开部机关前,分配到一套福利房,算是三年半公务员生涯的一点补偿。那次分流,我所在的政治部70后公务员,只留下一名。我被分到了当时含金量最高的法制日报社,作为司法部代管的中央政法委机关报,《法制日报》在几大中央级报纸中,发行量、影响力以及员工的待遇都是相当不错的。1990年代业界曾有一个顺口溜:“人民的牌子,光明的调子,军报的房子,中青的稿子,法报的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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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风光
1999年3月,我正式调入法制日报社,第一个月工资和其他补助发下来,几乎是我在部委机关的三倍,我心中残存的那么一点被分流的怨气完全消散了。在法制 日报社大约过了三年愉快的时光,我的足迹遍及全国各地,见到了许多新鲜的人、新鲜的事、新鲜的风景。直到2002年底,我才从“歌德式”的新闻写作中抬起头来,开始思索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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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体制越来越远
在百无聊赖中我开始在网络上写作,使我有了“无意插柳柳成荫”的收获。我最先在网上连载的文章结集为《闲看水浒》,给自己带来了经济上的收益和江湖上的虚名。就这样在体制内媒体又耗了几年,包括《法制日报》在内的官方媒体影响日益衰微,员工的待遇也是王老五过年,一年不如一年。2008年10月,我告别了圈养的记者生涯。我先从公务员变成事业编制的记者,再成为企业的一个职员。离体制越来越远了。但细究起来,我似乎并没有真正告别体制。今日之中国,敢说自己真正告别体制的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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