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巴黎劝归温州鹿城区委书记杨湘洪的三人小组两手空空返回。从现有的证据看,杨湘洪出走前后,其家人一度表现得很“忙碌”,随后,温州市委下达严格的封口令,三人小组成员不得私自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违者纪律处分。
最近,我们老是被一些事情的真相,折磨得身心俱疲。封口之举让人费解,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东西吗?
在这样一个信息社会,任何对信息的屏蔽和封锁,都只能招来更为激烈的突围和碰撞。官方权威信息不主动公开,恰恰为各种版本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的流传,创造了得天独厚的外部环境。流言滋长,谣言飞舞,只会对政府公信力造成更大更深的伤害。
温州式的“信息屏蔽”,绝非个案,这类做法似乎相当流行。只是因时因地会略有差异,但共同点是,公众都会花费很高的代价对抗谣言,甄别信息真伪,最终社会要支付高额成本为其买单。例子很多,比如早期的非典就是个典型案例,而新的素材也在不断涌现中。
比如,三鹿奶粉事件和广元蛆柑事件,当地都有瞒报行为,最终都酿成波及全国的危机事件;当三聚氰胺混进饲料、鸡蛋之后,农业部的说辞也难让公众满意,先是解释这是极个别的企业行为,又说或将出台限量值标准,但接着又辟谣说媒体的“农业部回应问题鸡蛋的新闻”不属实,这番说辞搞得公众更加迷茫。
同时在一些公共案件的信息处理上,也同样不无瑕疵。周正龙案、杨佳案,我们已有所领略,在哈尔滨警察打死人案上,视频的剪辑,信息的选择性公开,让公众吃尽了追寻真相的苦头。可是有关方面并未吸取教训,前几天的江西上饶陈振翊案,再次让我们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幕,陈振翊所住楼层的摄像头被警方拆离;日前的深圳高官猥亵11岁女孩案,最为关键的酒楼厕所摄像头也“不翼而飞”。所有这些,都让我们看到主动屏蔽信息,或选择性公开信息,似乎成了公权力在特定情势下,处理信息的第一反应。
这样的行为,会给公众造成信息迷乱,可能会让民意在追寻真相的过程中,对公权力产生信任危机,而这才是这个问题的恐怖所在。从食品安全问题中,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不信任感的弥漫,对这些产业的杀伤力。这样的惨烈局面,在当今金融危机的背景之下,尤其令人心痛,可这或许就是民众在知情权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以自己的脚投出的抗议票、反对票吧。
回到杨湘洪事件上,我们会发现政府机关对民意触觉是多么的麻木。从现有的证据看,杨湘洪的出走并不是临时起意。在他出走前后,其家人一度表现得很“忙碌”,而且,杨湘洪可能被调查的风声,坊间已流传半年。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杨还是带队“出游”了。老百姓都能发现问题,为何没有得到体制内监督者的高度重视?
可以说,假若还是继续漠视公众的知情权,不肯俯身倾听民意,不肯虚心接受公众监督,那么外逃官员绝不会止于杨湘洪。而且从以上那些事例我们也看出,只有充分尊重公众的知情权,及时披露相关信息,才能修复政府的公信力。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上智下愚”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代施政的起码理性就是“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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