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市委常委、浏阳市委书记易佳良去农村做了农民的“佃户”以200斤/亩稻谷的价格租赁了农民2.8亩稻田种水稻。“种两季稻一亩地收2000斤应该不成问题。”他否认了外界的种种传言再三强调是一种纯粹的休闲、回归自然。
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等休闲方式流行于官场的今天,易书记的这一“休闲创举”确实给人以超凡脱俗、返璞归真的感觉。看着照片上那个撸起裤腿、戴着草帽还时不时发出爽朗笑声的易书记,我也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丝感动。不过,这种感动只是一掠而过,因为我很快就感觉到“味道”不对。那么,这种“异味”来自于哪里呢?
首先,“休”得有问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农业耕作的基本特征,而这种作息传统与“八小时”工作制基本吻合。易书记不可能只选择双休日才去劳动,而工作日下乡劳动既违反考勤制度也势必影响工作。事实上,记者在田间地头采访他的时候就是周五的下午。易书记解释说,他是在干完当天的工作之后才来给秧苗除草的,可是领导干部有很多工作是不可预知的——假如有某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易书记马上签字怎么办?上行下效,其他干部如果都这样,工作还能正常开展吗?
其次,“闲”得不轻松。易书记租来两亩多田说是自己耕种,实际上却是集体在劳动。他从市委机关带的几名干部姑且不说,那两亩多田地是村组长帮他整好的,除草的时候也有老农做帮手。易书记说“他们是自发过来帮忙的”,但如果你不是市委书记,他们会“自发”吗?种田对易书记来说是“休闲”,但对农民来说却是“辛劳”,换句话说,“闲”了你一个,“忙”了很多人。更何况,易书记下乡劳动的时候还开了公车,带了公务员(司机),也就是说易书记的“休闲”耗费了公共资源,这是不是“公车私用”呢?
更重要的是,“休闲”不应基于“沉重”。据报道,易书记租来的稻田是当地目前唯一插秧的田周边的土地仍在季节性抛荒。农民之所以只种一季稻而不愿意像易书记这样种早稻,是因为经济上划不来,这直接反映了我国的农业所存在的问题。而在粮食危机正在全世界蔓延的背景下,这一问题更让人异常沉重。一个市委书记把自己的“休闲”建立在这份“沉重”之上,总让人心里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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