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世界的圣诞礼物

　　今年11月底，芬兰的赫尔辛基(Helsinki)在经过多次PK后，最终胜过荷兰的安多荷芬(Eindhoven)，被“国际工业设计社团协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Societies of Industrial Design, ICSID)评选为2012年的世界设计之都。

　　当全球发展走向以创意和软实力为主，设计就成为新的国家竞争力。能在众多有特色的城市中脱颖而出，被评为设计之都，就代表那个国家走在整个时代之前。在2000年到2004年历年由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 WEF)所做的国家竞争力报告中，芬兰都蝉联世界第一，当时靠的是科技和政府效率，这一回主角则换上创意和民间活力。

　　今年9月初我受邀到芬兰访问，当时在赫尔辛基就感受到这股激情。从市政府到企业到民众，都做了许多努力。市政府成立了一个设计芬兰论坛，在网站上发布信息，组织各种设计展和设计活动；在市中心区划出一块做为设计商区，提供房租和税的优惠；鼓励当地青年设计品牌开店，并广邀各国组团到赫尔辛基交流。

　　设计在赫尔辛基无所不在。市中心有一家设计酒店，是以芬兰的民间故事为主题，从大堂、餐厅、酒吧到每一个房间，都采用故事中的一部分来设计，每个房间的造型和摆设都不同。用几颗星来评定酒店已过时，这种有特色主题的设计酒店正当红。

　　2002年4月，我第一次到赫尔辛基，当时它以IT技术和手机应用闻名，为世界示范了最新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包含用手机买可乐和付停车费，以及到超市小额购物用手机付账，还有在外面用手机遥控打开家里空调。那时最有代表性的芬兰人物，是写出免费软件操作系统Linux的李努斯·托维兹(Linus Torvalds)，最知名的企业是诺基亚。

　　7年半后我再来到赫尔辛基，最知名的人物换成了设计出冰块灯的设计师哈瑞·柯斯可南(Harri Koskinen)，最知名的企业换成了设计品牌易塔拉(Iiittala)。好几位芬兰民众告诉我，他们未必每人都用诺基亚手机，但每人家里一定有易塔拉的盘子和杯子。

　　欧洲是设计重镇，从意大利到德国到英国，都有深厚传统，与芬兰同属北欧的瑞典和丹麦，在设计方面也比芬兰着墨更早。

　　我和柯斯可南吃饭时，他告诉我，芬兰建国的历史不长，二战后开始摸索定位，而设计是一种寻求身份和认同的方式，用来自我表述和沟通。我看到的则是，城市也有生命，也能改变，它能保有传统，但不妨碍与时俱进。就像圣诞老人源自芬兰北部的拉普兰，至今仍是全世界小孩的梦想。

　　中国要从制造走向创造之路，就要看个别城市的脚步。深圳去年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请并通过成为创意城市，上海则在今年提出申请，杭州、苏州、厦门、成都和北京都可能加入。未来衡量中国实力不能只看GDP和外汇储备，也要算进在创意和设计上与世界的距离。

　　别说亚洲离这一天还远。比如在赫尔辛基之前获选为2010年世界设计之都的，就是韩国的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