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16时50分许,云南省昆明下马村一农贸市场门口,五华区城市管理监察大队莲华街道办事处中队清理违法占道经营时,与小商贩发生冲突。冲突发生后,一辆城管执法车被砸坏挡风玻璃。一名男子被砸伤额头而缝针,群众称这名男子是被城管用对讲机砸伤的。
“城管打人”早不是什么新闻了,但是,这一次却显得与众不同:城管中队长(被打者称)竟然用对讲机把小商贩王双福的头砸伤了,配新闻的图片上显示,王双福满脸是血,表情呆滞,看上去非常震憾。本来用于业务联络的对讲机竟然成了“战斗武器”,而且其“战斗”的对象是弱势的小商贩,不能不令人感到愤慨。面对如此“凶悍”的城管,附近摊贩和周围群众自然会情绪激动,因此,不仅要求城管中队负责人交出“打人者”,还对城管执法车作了一番“处理”:挡风玻璃破碎,车头的雨刮被拧成“麻花”,四个车轮被放气,破碎的玻璃像是一张蜘蛛网。
如此大的群众围观场面,原因到底是多大的事?知情人士称:当时,夫妇俩(王双福夫妇)都在那里卖洋芋,他们的三轮车被城管人员收走后,双方发生矛盾,然后,一名城管人员就用对讲机将王砸伤。显然,事件的原因主要还是城管的暴力执法,而这一原因的根源,十有八九在于城管的执法态度:作为本来就很弱势,就很害怕城管的小商贩来说,只要城管在执法时客气一点、温柔一点甚至是耐心一点,他们绝对不会“反抗”,更不会造成如此大的矛盾冲突的。
这一点,显然不是凭空想象。据报道,武汉市洪山区城管局关山执法中队副队长袁才顺因过度操劳而倒在岗位上,上千群众到他家吊唁,各界捐款达17万元,一些曾被他“管”过的街头小贩也为之潸然泪下,有小贩称,“他执法时总是一副笑脸,轻言细语,我们服这样的人!”事实上,袁才顺对小贩们实行的正是“华尔兹”的温柔式执法策略。这种不怕“跑断腿,磨破嘴”的文明管理“绝招”,胜过任何无情的“执法手段”。而且,袁才顺不仅只是“管”执法对象,还力所能及地帮他们,多年来,得到他热心帮助的小贩不计其数。可以想见,如果城管队员都能像袁才顺那样,充分理解、尊重小商贩们,城管与小商贩之间“和谐与共”的场景决不是梦想。
近些年来,各地城管在城市管理上的确费尽了心血,但是,一个人所共知的情况是,小摊贩违章摆摊并没有真正有什么实质效果。如果各地城管能真正理解小商贩的处境,理解这一群大多是失业人员和进城务工农民以及孤、寡、残疾等弱势群体,理解没有学历、技能的他们摆贩只是而为了生计,进而对他们进行“疏导”和人性化的管理而不是粗暴执法,那么,看似极度复杂的城市管理问题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城管为了最基本的“管理职能”竟然到了用对讲机打人的地步,不能不说是“愤怒”到了极点,但也据此看到了在某些城管的眼里,小商贩们的“地位”之低之微,因此才能如此恨之入骨。不过,如果深究起来,这次城管“动用”对讲机打人,并非孤例,5月15日《成都晚报》报道,满嘴酒气的的四川成都市金牛区荷花池街办城管在执法过程中,就用对讲机将一名枇杷小贩的头敲破。如果当时这些城管手里有其他“武器”甚至是枪支的话,城管会不会更大程度上的“动手”,实在很难预测。更重要的是,城管的这种粗暴执法,带来的是对各地城管部门一向重视的“城管形象”的极大损害,是城管与小商贩之间矛盾的又一次加深。“城管形象”何时才能真正“文明”起来,进而得到公众的理解、信任甚至是商贩的配合,真正在城市里形成城管与商贩互为尊重、互为配合和理解的“和谐”场景,实在是很难说。一个小小的对讲机,却最大程度上塑造出了令人不满的“城管形象”。不知道,城管人员是否真正理解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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