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任期延长？总理普京的又一颗烟雾弹

2008年11月7日 早在普京还是总统之时，延长总统任期、甚至取消连任限制的声音就一度甚嚣尘上，但一来据当时民调显示，大多数国民反对这样做，二来普京本人也不想担负“破坏民主”、尤其为自己而破坏民主的骂名，因此在2004年公开表明“4年任期是合适的”……

　　11月5日，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向联邦会议发表国情咨文，称为促进政府更有效改革，应延长总统任期，并建议将总统任期由现行的4年改为6年，并将国家杜马议员任期由4年改为5年，并希望增强议会权力，要求内阁成员定期向议会提交报告。
　　
　　梅德韦杰夫提出延长总统任期的理由是“需要彻底改革政治和经济体系”，以应对金融和经济危机的冲击。然而不论从其国情咨文，或通常的政治逻辑，都很难看出延长任期与应对危机间的必然联系。

就在几个月前，俄罗斯还津津乐道于其免受金融风暴侵袭的成功，甚至高调介入冰岛“财政破产”救援商谈，雄心勃勃地放出构建“卢布体系”的豪言壮语，而旋即到来的股灾和外资抽离，却让众多俄罗斯人几乎一夜间从理想回到现实。不论此前的置身事外，或如今的与时浮沉，俄罗斯总统和杜马的任期都一样是4年，国际金融形势的变化，油价的由高而低，才是令俄罗斯经济晴转阴的关窍所在。如果说，当前俄罗斯的经济形势仿佛得了场不轻不重的伤寒的话，梅德韦杰夫的这篇国情咨文仿佛给伤寒患者开了剂感冒药，甚至，连伤寒的病症都避免过度提及。
　　
　　问题在于不论俄罗斯人或外国人，对这份国情咨文的关注，主要不在咨文本身，而在咨文的言下之意和言外之意。道理很简单，在目前的俄罗斯，总理普京对国策的影响力和决断权，实际要远在总统之上。
　　
　　所谓言下之意，就是在这些表面话语背后，有怎样的政治词汇和暗示；所谓言外之意，就是这样一篇咨文的出台，将预示着俄罗斯政治格局，在不久的将来会如何演变。
　　
　　囿于总统任期和连任的限制，普京在任满两届后未谋求连任，却以改任总理的形式，继续活跃在俄罗斯政治舞台一线，让“普京时代”继续得以延续，使得俄罗斯出现了历史上难得一见的“府小院大”、总理权威大于总统的格局。事实上早在普京还是总统之时，延长总统任期、甚至取消连任限制的声音就一度甚嚣尘上，但一来据当时民调显示，大多数国民反对这样做，二来普京本人也不想担负“破坏民主”、尤其为自己而破坏民主的骂名，因此在2004年公开表明“4年任期是合适的”。如今通过梅德韦杰夫之口老调重提，不但可避免自己给自己捞好处之嫌，而且一旦民意仍旧激烈反对，也可趁势将黑锅甩在梅德韦杰夫身上。
　　
　　目前这种“府小院大”的格局既不便行政作为，也不符合俄罗斯人的习惯和传统，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普京（甚至可能包括梅德韦杰夫）都不会愿意让这种格局的延续时间比预定的4年更长，俄罗斯人也不会愿意，因此如果普京真如许多分析家所预料，将在梅德韦杰夫任满后再度竞选总统，则此次咨文中的提议或将自下一任期生效，或干脆不过是又一个测验民意的试探气球罢了。
　　
　　然而普京时代之所以在薄弱根基上平地拔起，依靠的是俄罗斯国力的迅速回升，而这又得益于国际能源价格的飙升，得益于全球旺盛经济发展对资源的高度需求，从这一意义上讲，近来一贯猛烈抨击现有国际经济、金融秩序的俄罗斯，实则是现有国际经济、金融秩序的最大受益者。如今金融危机的影响已开始侵蚀俄罗斯经济肌体，面对此变化，俄方的反应谈不上迅速、有效：建立在国力持续上升前提上的强势外交仍在延续，俄罗斯军舰还在四海游弋，消耗着宝贵的油料，而面对股市暴跌、外资不断抽离的险恶局面，俄罗斯金融机构却束手无策。民意如水，随势而变，如果俄罗斯不能维持持续高速发展，则因唤醒大国梦而骤得民望的普京时代，也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至于其它政治、经济国策，尤其是如何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战略，国情咨文里虽然所提不多，但人们也不会因此感到失望，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些问题上，大家更应该关心的，是普京将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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