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一个混血黑人,一个有着古怪名字的穷小子,一个不到知天命之年的年轻人,赢得美国大选成为下一届总统,这是美国的一个传奇,是马丁路德金、乔丹、鲍威尔、赖斯这些传奇的延续。铺在奥巴马脚下延伸至远方的前行之路,其实布满一个个百折不挠的名字与梦想:从林肯到帕克斯,从南北战争到民权运动,从《解放黑奴宣言》到民权法案,从《汤姆叔叔的小屋》到《我有一个梦想》,从第一个黑人州长到第一个黑人国务卿……那些不朽的名字和永远的梦想,使得奥巴马得以踏着阶梯、顺理成章地续写“阿甘传奇”。
从黑人奴隶到黑人总统,其间是一段长达200多年的历史马拉松接力,而美国民众帮助奥巴马完成最后一棒,即使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个中历史演进与文明进步,不仅让美国民众,也让更多他国民众对于人类超越隔阂、超越樊篱的梦想,增添更多信心——只要超越心灵与思维的隔阂,没有实现不了的传奇。
当然,奥巴马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美国眼下的这场金融危机、得益于布什及其团体在民众中声望的一落千丈,但这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根本上还是八年的布什政府以及更长时间的美国政治,让民众借助这场危机开始一些更深刻的思考,比如政治体制、社会道德、经济幻象。民众渴盼美国政治、经济出现一些刮骨式的变革,从而更加接近贯穿于宪法中的梦想,而奥巴马的“变革”形象、“不粘锅”式的“道德”形象、了解普通大众的“平民”形象,恰好与大众这种思维和心理的转变相吻合。
“奥巴马式”传奇并不罕见,当西方的“阿甘”成为一种主流价值观的具象标志时,东方其实也不乏类似的传奇,李嘉诚式的传奇同样包含了超越国家、民族和地域的共同元素:出身贫寒、个人努力等等。一个传奇成就不了大河的壮美,层出不穷的传奇才更容易让大众认知并汲取其中强大力量。反观“奥巴马传奇”,在他的身后站满了很多如他一样“曾经出身平凡、奋斗成就不凡”的传奇,而这些传奇身下的某种沃土,才是一切传奇得以实现的源泉。
看奥巴马的成长经历,他曾那样的平凡:有过自卑有过虚荣有过沮丧,但在人生的道路上,却常常能够碰到助推的力量:平等的教育权让他能够靠努力跻身优秀的大学、平等意识的普及让他得以摆脱黑人固有的自卑、信仰的普遍尊崇让他不断汲取道德的力量……那些普通大众的心灵向往与梦想,诸如平等的呼唤、道德的希冀,和某种制度化的权利对接,从而蔓延开来,洋溢在“奥巴马”这样普通人的周围,这就为传奇积蓄了足够的养料。只要培育传奇的土壤和养料充足,传奇不仅属于奥巴马,属于美国,注定也会超越政治、意识形态、民族、历史等差异,属于更多国家和民众。
归根结底,传奇的土壤与养料源自人类自身的心灵与思维隔阂,例如,假如平等的意识深入人心、深入每个人的言行,那种助推平等、铲除不平等的制度、法律以及行动,自然水到渠成,人人享受同等的教育、得到同样的机会,个人奋斗走向成功的传奇自然连绵不绝。
所以,从人的心灵与思维角度而言,“传奇”背后蕴含着某种人的发展的规律,那是人类共同的话题,由此而言,“奥巴马传奇”的价值,并不仅仅属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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