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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欣瑜说起 名媛源流考

林徽因是名媛,张爱玲就不是,才名太高固是一方面,性格孤傲没法成为名媛,当然张爱玲也不屑为之。再看古代,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朱淑真不是,大词人李清照也不是,因为他们不爱热闹,不搞沙龙。

  写下这个题目自然是唬人,我对“名媛”这个物种根本不了解,但听的次数多了,总会有一点兴趣。


“名媛”赵欣瑜自爆与叶选廉离婚分得600万。

  最近媒体报道名媛赵欣瑜与叶选廉离婚。叶选廉乃叶剑英元帅的儿子,其兄为前广东省省长叶选平,职业:红二代,兼职:商人。赵欣瑜是前歌手,爱社交,爱奢侈品,身份不太好定位,遂被称为名媛,而她也欣然笑纳。

  不过我总觉得,名媛这个门槛,也太低了点。以前的名媛不是这样的。

  民国时期,公认的名媛有陆小曼、唐瑛、林徽因等,不仅容貌出众,才情也都了得,且与历史名人多有瓜葛,属于“有故事的人”。像徐志摩追陆小曼,宋子文追唐瑛,都是街头巷尾的话题,林徽因更是以“太太的客厅”闻名于世。国外咱不了解,从这几个人看,名媛还是有标准的,有才情、有名士、有社交、有故事,也许可以算得名媛的“四有标准”。

  照这个标准,林徽因是名媛,张爱玲就不是,才名太高固是一方面,性格孤傲没法成为名媛,当然张爱玲也不屑为之。再看古代,写“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朱淑真不是,大词人李清照也不是,因为他们不爱热闹,不搞沙龙。

  在古代,有才的女人不少,能搞沙龙的可不多,交往广泛的女人,多有非常的身份,如道姑和妓女。摆脱了世俗的身份,方有机会跟男人往来,才可能成为“沙龙女主人”。

  深受我国文艺女青年爱戴的薛涛,就身兼名妓和女诗人两大身份,本为官宦儿女,后因生活无依成为官妓,人靓诗美字不俗,和白居易、元稹、刘禹锡、杜牧这些大诗人都有诗酒酬答,后来还成了剑南节度使的秘书,位列校书郎。从各方面标准衡量,薛涛都是地道的名媛。

  还是唐朝,风气比较开放,有位叫李冶的,是著名的女道士兼女诗人,云游四海,以诗会友,交了一批名人朋友。李冶喜欢说黄段子,有次跟刘长卿等人喝酒,刘长卿有“疝气”之疾,那活儿需用物什托住,李冶就借用陶渊明诗调笑,问道:“山气日夕佳”?刘长卿应声而答:“众鸟欣有托”。两人都一语双关,堪称妙答,被载入了《唐才子传》。李冶称得上古代名媛。

  有些女子如班昭、上官婉儿,文才足称,但要么搞学问要么搞政治,志不在此,称名媛太屈才;蔡文姬出身名门,诗才满天下,与曹操也有交往,但经历过惨,叫名媛太轻浮;谢道韫是谢安侄女,王羲之儿媳妇,诗为时人所重,但人家端庄,叫名媛太亵渎。

  反倒是司马相如的老婆卓文君挺符合条件,貌美有才、擅于鼓琴、出身富贵的年轻寡妇,改嫁司马相如,月夜私奔,开了个酒铺,文君当垆卖酒,相如倒水端茶,把老爸卓王孙气个半死。卓文君这份潇洒,与周旋于酒客之间的从容,名媛二字倒不辱没了她。

  顺着朝代向下走,封建礼教走向严酷,女人的脚越来越小,规矩越来越大,名媛的生存土壤几乎不存在了。但在朝代变更之际,天下动荡,社会总会脱序一阵子。有一些女人,总能够依靠自己的灼灼才华与独立精神,在男人丛里闪耀出光彩。这种时代最典型的是明末,最拔尖的名媛,是李香君、柳如是。

  李香君是秦淮八艳之一,先为妓女,后当了复社领袖侯方域的妾,1699年被孔尚任写入不朽的《桃花扇》,与南明王朝的兴亡联系在一起,而成为最高段位的名媛。

  柳如是更是秦淮八艳之首,相貌风流自不必说,诗歌音律书法无一不精,性格也是绝顶人物,20多岁嫁给文坛领袖钱谦益,清军南下时她逼着钱谦益投水殉国,老钱嫌水凉,投降了清朝。柳如是誓不降清,最后结项自尽。史学家陈寅恪晚年写出《柳如是别传》,孤愤于风雨江山,而为一弱女子作传,在我看来,柳如是摘取了名媛界的最高荣誉。

  从赵欣瑜说起,竟写了这么多古代女子,跑偏了,也唐突了古人,实在对不住则个。如果把各个朝代的名媛拿出来,比一比,所谓当下,还真真羞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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