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山素季出狱 “法治”框架下的“非暴力”抗争

    监禁或软禁累计长达15年的缅甸民盟运动领袖昂山素季，11月13日终于走出了位于仰光茵雅湖畔的“曼德拉之岛”，联合国及国际上各个角落都传来了对昂山素季获释的反应。昂山素季被“岁月和强权摧残得憔悴不堪的脸庞”，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获释之前曾表示要开微博与年轻一代展开交流的她，当已经确认自由后，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作为缅甸独立之父昂山将军的女儿，在其幼年时刻，当其父没有死在殖民统治者手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不同政见者的暗杀中那一刻起，昂山素季就注定了要成为这个国家走向“非暴力”抗争的历史符号。

　　从1990年“30年一遇”的民主大选的腥风血雨，到今年迎来“20年未遇”多党制选举的风轻云淡，锁闭在中南亚密林中的缅甸，事实上已经被昂山素季们一股强大正义力量潜移默化，社会最大的既得利益集团和控制行政资源的军政府，最终也闹起了“民主”，脱下军服进行选举。虽然选举是“安排妥当”的，可至少在姿态上已经完全与昂山素季的理念去同向而行。

　　昂山素季的“非暴力”学说，简单概括起来就是“和解”、“共识”、“法治”、“分权”。她早年移往印度，和驻印度大使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并在印度接受了基础阶段的教育，也在印度，她接触了圣雄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思想。

　　获释后的昂山素季表示愿意与当权者和解，坦言对现政府没有恨意，恨意只会引爆杀戮和族群冲突，很像获释后的曼德拉，纵有万个理由把曾经虐待他的种族隔离政府碾得粉碎，他也不轻言复仇而是奔波于民族和解并寻求最大公约数共识的事业中。

　　为了能非暴力地对军政府施加压力，她曾在十多年前呼吁过国际社会对缅甸军政府进行“经济制裁”，因为任何一个国际社会成员与残暴的军政府做生意，相当于送美元给独裁者，这只会鼓励他们继续作恶。但当她看到工友阶层因经济制裁而收入锐减、家庭困顿时，她也一度动摇了“借外部力量施压促当权者和平改变”的理念。获释后，在15日仰光一场各国使节会面中，昂山表示她正在为呼吁国际社会取消对缅甸的制裁一事进行全面评估。

　　同样，昂山素季的“非暴力”抗争因有了“法治”框架下抗争的印记而更加鲜明。获释后的昂山素季立刻在现在法律框架下启动了“重启民盟党”的法律程序和重新登记程序，缅甸法院将很快要为这一程序开庭审理。不论结果如何，昂山素季绝不会让自己领导的力量走上暴力对抗导致国家分裂的状态。

　　正如甘地之孙阿润博士所言，“非暴力”温和的行为，力量却是如此强大，而暴力根本没有这种力量。我们也许不可能做到在思想言词和行为中完全非暴力，但我们必须始终把非暴力作为我们的目标稳步地向它接近。不管是一个人的自由还是一个民族或整个世界的自由，都必须通过这个人、这个民族或这个世界的非暴力来达到。

　　作者系国际政治文化研究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