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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鸿平:后威权时代,无聊症在蔓延

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丰鸿平
2009年11月19日09:35

  一个14岁的广西柳州女孩在爆吧两天两夜后与亲人吵翻,争执中摔坏了笔记本电脑而成为爆吧者中的偶像。大人们皆摇头:现在的孩子们到底怎么了?

  “大人们”也许忘记了自己小时候曾做过很多无聊的事情,他们更是忽视了自己也正在做着相同的事。买卖奴隶,偷菜,一个个在办公室中风靡的游戏也让大人们废寝忘食。

  在北京,一公司老总看到员工们在上班期间不亦乐乎地玩开心网的《奴隶买卖》游戏而威胁说要监控员工的电脑,广州的一老板更是让这样的员工走人;在河南,一个玩偷菜游戏的妻子被丈夫打出家门,不得不向110求救;在南京,一个5个月大的孩子在南京儿童医院住院期间病情恶化,晚上几次向值班医生求救,却因医生“要睡觉”甚至玩偷菜游戏而延误了抢救时机,孩子入院20小时后宣告死亡。

  总有一个东西让人们着魔,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无论是爆吧还是偷菜。

  每一代人都曾被怀疑垮掉

  最近,一群小学生向央视发起了一场“战争”。

  起因是央视的两个栏目《朝闻天下》和《东方时空》对他们正在玩的一款少儿游戏《摩尔庄园》提出了批评,说这个游戏让他们沉迷其中并荒废了学业,对他们的成长表达出大人们一贯具有的担忧—这种担忧是发生在“80后”,如今,“90后”甚至“00后”的新新新人类开始登场了。

  他们发出了抗议的声音。“90后,我们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标签,我们是备受瞩目的一代,我们也是备受质疑的一代……我们不是贴了‘非主流脑残’等标签的孩子,我们是真真正正地热爱祖国的90后青年!而这些,也正是大人们曾经做过的事。”

  与他们也曾经叛逆过的“前辈”们相比,他们在对抗他们不喜欢的事物时有了更多可选择的方式。其中之一是把百度贴吧中的“朝闻天下”吧给爆了。

  他们用充满了暴力语言的垃圾帖子淹没他们不喜欢的贴吧,以此来展现他们的力量,并从中获得快感。

  “当我看到一个吧里都是我的‘成果’时,我就觉得很开心。”在接触过的众多爆吧当中,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并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他只为自己爆吧的速度获得乐趣。“这其实是个游戏了。”一个爆吧团队的首领阿酷将军说,当爆吧者看着对方贴吧里的垃圾帖,就像一个将军,看到敌人的基地都是自己的士兵。

  玩的是寂寞

  即使是一个并不美好的、甚至反智的东西,当它与大众的无聊与寂寞相遇,众多人仍然会被裹挟其中。

  “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在魔兽游戏的论坛里,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迅速流传开来,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现实中的茶余饭后,贾君鹏这样一个虚拟的人,成了人们寂寞的伴侣。“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无聊的时代,无聊的人们在玩无聊的游戏,无聊的大众在拿一个无聊的人开心。”文学批评家陶东风这样说。

  即使不无聊的人也会被无聊的人拿来开心。李宇春和曾轶可就成了无聊的消费品和牺牲品。因为长相中性化,又是平胸,她们被称为“春哥”和“曾哥”,围绕着这个主题,一帮有力而又无聊的男人们掀起讽刺、谩骂、围攻的狂欢。

  在说及偷菜时,一个网友说,生活太无聊,偷菜游戏也许是另一种精神寄托。快节奏的生活和无形的社会压力,让大家每天在奔波中变得茫然、无趣。一种集体的“偷菜”游戏,一方面可以让大家释放压力,另一方面也让大家变得“有事可做”。

  一个每年追逐着超女快女节目的资深粉丝因为一年的游戏要结束而落寞,为了她支持的偶像,这个大龄剩女四处抢手机来投票,在网上和敌对粉丝吵架,打飞的到长沙去看现场,等等。

  在超女结束后她爱上了开心网上的游戏,抢车位,买卖奴隶,偷菜,不亦乐乎,看到虚拟的财富在增加,她觉得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并因此而获得满足。

  “我玩的不是游戏,是寂寞。”很多人像她一样,用类似的话作为自己的签名。

  逼仄的空间

  如果要问孩子们到底怎么了,更要问我们怎么了,我们的精神和现实生活怎么了,我们所处的社会和时代怎么了。

  在学者陶东风看来,这种时代性的无聊是后威权社会的一个特征。“如果说威权社会是一个全面限制和剥夺公民的各个方面自由的社会,那么,后威权社会的特点是有限度、有选择地开放某些方面的自由。显然这个开放的领域就是消费和娱乐。”

  30年前的改革开放结束了国家干预个人经济行为的历史,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追逐财富得到允许,并迅速成为30年来的时代主题,大众娱乐主义与消费主义逐渐也成为主题甚至信仰。

  消费并不是件快乐的事。伴随着一系列的改革,“新三座大山”压在人们尤其是年轻人身上,一个人辛苦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套房子,人们常说住房、医疗和教育掏空了人们的所有血汗,但内需不足仍被认为是困扰中国经济的大问题。

  那么财富去哪里了?这样一个玄妙的问题很多人想不清楚,很多时候也不允许去想,那么就给自己找点乐子吧,爆吧,偷菜,看超女,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这些是允许的,虽然有时候会被批评为“很黄很暴力”。

  但是,除了这个,我们还有什么追求呢?

  “我们都经历了上世纪90年代以来大众娱乐和大众传媒的迅速发展,这种发展拓展了公共空间,使得大众的参与可能性越来越大;但是另一方面,大众传媒的发展并不等于真正的政治参与的扩大,不等于公共空间中的民主政治诉求的自由表达。相反,我们见证的是当代中国普遍的政治冷漠。这两个方面相互强化,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公共空间通过畸形的方式、以惊人的速度娱乐化,但是它恰恰又成为公众政治热情退却和哈贝马斯意义上的公共空间萎缩的典型症候。”几年前,陶东风在《去精英化与无聊感的蔓延》中这样写道。

  人们想要找个地方集体去讨论、参与、决策一些大家关心的事情,就如超级女声的粉丝们所做的一样,投票出他们的偶像,让他们的夏天过得充实。有人说,超级女声是中国民主政治的预演,也许言过其实,但它却拓宽了人们生活的公共空间。

  但是后来,不能短信投票了。没有参与,只剩下无聊。

责任编辑:李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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