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陈水扁催熟了台湾民主政治

伴随着满街的欢呼和掌声，陈水扁在众警员的护送下正式入住台北看守所。这是自扁家弊案曝光以来，经过特侦组的勘察，认为其有侵占、诈领财物、洗钱等罪之虞，才向台北地方法院申请羁押。据说，此举仅在于防止串供而“禁见”，还不是真正入狱，不过这说明了他的罪责已不再是“涉嫌”。

公元2008年11月12日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这一天是中国民主先驱孙逸仙的诞辰纪念日，也是“民主斗士”陈水扁伏法的纪念日。中国境内所有的主流媒体都把陈水扁高举双手的图片放在了醒目位置，但与他当年举手向选民致意的情景颇不相同，这次举起的是亮锃锃的手铐。成了贪腐罪犯的陈水扁似乎没有羞耻感，他习惯性地抓住时机招摇，不仅没有把家族洗钱的事实视为可耻，反倒觉得承担法律责任是“政治迫害”，声称进入看守所如同进入法国大革命的巴士底监狱，时刻也没忘神化自己。

陈水扁之所以“秀手铐”，一方面是他虽然已被台湾各政治派别切割出局，却仍然放不下“前总统”的架子，认定自己还有超强的号召力；另一方面是他对监狱生活并不陌生，22年前因反对国民党独裁统治坐进“政治黑牢”，那8个月的在押生活为他成为“钱总统”奠定了政治基础，也使他成了“民主斗士”和众多台湾青年心中的英雄。这位由三级佃农变成“台湾之子”的人，由于品质因素而历经沉浮，并屡创台湾政治记录，尤其是他极端的言行不一，勾勒出了当代台湾政客的形象，远看近观都很值得玩味。

曾几何时，“阿扁”是台湾民主的代名词，但正是这位口口声声把民主挂在嘴上的人，“主政”台湾后却是独断专行，不但从不包容与自己相左的政见，而且弄权愚民，借党派之争营私舞弊，致使“机要费”案、机密“外交”案乃至购地、工程标案连连发生。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称，“他没有赢得多少台湾人的认可，甚至民进党的支持者对他的辩词也不认可”。是的，与陈水扁“情同父子”的李登辉就在12日切齿地说：“自己做错事，是非应该弄清楚才来，不要推给全世界，哪有什么冤枉？”

也许李登辉的言辞可能带有恨铁不成钢的成分，但擅长在街头聚众斗殴的台湾“绿营”突然一反常态，让人看到了台湾畸形的民主即将走向尽头。实事求是说，虽然台湾的民主体制在华人世界具有一定的标本作用，但从独裁制度下延伸出来的民主却有着天然的缺陷，就像一个先天不足的怪胎，表现出的不仅的肢体残缺，还有明显的智障。比如陈水扁把自己誉为“国共的头号战犯”，称自己是马英九“平息中南海怒气的祭品”。他把经济犯罪政治化，说到底是为了鼓励支持者寻衅滋事，这样做不是个人的创举，而是传承了台湾政治的基因。翻开台湾政党的斗争史就不难发现，无论哪个阵营沉浮都要打“两岸关系”牌，尤其是民进党，从创始之初就没有正确的为民谋福理念，他们一贯手段是在岛内制造对立情绪，在海峡搅浑水获利。

民进党在台湾“执政”8年，从陈水扁的行为可以看出，他们所奉行的“民主”实际上是为了更好的独裁。因为他们从不顾及大多数民众的心理感受，忘却了许多人与大陆有着不能分隔的血缘关系，为了一党的利益阴招儿用尽，由此直接导致了经济上颓败和国际空间越来越小，这样的执政能力实在令人失望。不仅如此，从陈水扁的家人和幕僚大多涉嫌经济弊案的现象看，他们从政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变成富翁，谁有机会上台都会大捞一把，而这样的行为却往往被掩盖在“为民谋福祉”的“民主”旗帜下，深刻折射出台湾民主政治的畸形。

据称，陈水扁在被羁押的第一时间，《纽约时报》在网站首页就登载出陈水扁高举被铐双手的照片。其后，世界各大新闻载体也通过不同方式纷纷滚动报道有关陈水扁的新闻，舆论的吸引力堪比奥巴马赢得美国大选。不过陈水扁“秀手铐”并没有获得多少他期望得到的同情，而是让媒体把他的照片同“贪渎”、“洗钱”等词汇并列在了一起。舆论普遍认为，陈水扁让台湾的民主走入了困境，如果民进党再不痛改前非，必将继续沉沦下去，如此便预示着台湾政坛只剩了一个国民党，等于宣告台湾的民主走到了尽头。

这样的逻辑推理在理论上或是成立的，但民主的潮流不可能被阻挡，任何党派逆潮流而行最终只能被摔得粉身碎骨。其实，不管陈水扁本人是否主观上承认台湾的归属性，他在中国历史上也会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迹——因坐牢踏上政治舞台，又因坐牢退出政治舞台——他在无形中推动了台湾的政治进步，也催熟了台湾民主政治体制，让人见识了民主的力量。从这个角度说，陈水扁并非一无是处，正是他一手开启了台湾政治民主的局面，又被民主制度把自己推进了历史的垃圾堆，虽然这对于他本人是个反讽，对台湾乃至整个华人世界却具有积极意义和极大的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