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对真相越来越看重。陕西虎照门,人们要真相;贵州瓮安群体事件,人们也要真相。真相到来,意味着是非辨明,正义实现。能不能给出真相,还意味着政府的公信力,人们藉此决定自己在多大程度上认同政府。
在瓮安群体事件中,有关部门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真相。
在陕西华南虎照事件中,当地政府也是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真相和处理结果。公众原来关注虎照真假,新闻发布会承认虎照属于周正龙伪造。现在公众提出了新要求,人们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制造了假虎照。当地政府说不清楚,也拒绝媒体采访周正龙。
如果真相确属真相,必定经得起检验,所以真相不必包办。如果媒体从报道客观事实出发,展开调查,其与官方调查完全可以并行不悖。在法庭上,控辩双方不是乐意找来人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吗?政府现在强调“舆论导向”,所以要“统一口径”。“统一口径”的结果,是造成信息来源单一,往往说服力不足。
政府调查真相,并非只图堵住众口,而是要说服当事人、公众和舆论。舆论导向的引导力,绝非来自于“统一口径”,而是来自于信息的真实和周全。政府不仅要“亲自调查”,还应容许媒体独立采访,形成独立消息来源,发挥“证人”作用。公众有多个信息来源,可以更接近真相,从而消除对真相的焦虑,降低非理性情绪。
在一个文明社会,媒体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传感器。政府应该做的,不是排斥媒体,而是善尽其用。如果我们的政府真想提高公信力,第一步,可以容许权威媒体进行独立调查,形成独立消息来源。自然,媒体可能证实真相,也可能证伪真相或者暴露政府的什么问题,需要政府及时纠错。但一个现代政府,必须走出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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