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看到在美国的学者薛涌先生的评论文章,大多是就事论事,外国如何如何,中国应当或可以如何如何。近日又看到薛先生呼吁北京二环路以内的车辆应当收费,办法当然来自英国伦敦。既然国外已经有之,且又可以收费,估计有关部门已经开始研究薛先生的主意了。
不知道学者薛涌是否就是原来我的同事薛涌。如果是的话,大概离开国内十多年了,对国内的事情越来越隔膜。所以,出的一些主意总是有点馊味,为大多数中国人所不喜欢。进二环以内收费,如果由北京市民投票公决,恐怕是不会通过的。
收费的办法,实质上是为有钱或有权的人着想。谁的钱多,谁开车进二环,这不消说。剩下的就是有权的人,或是花纳税人的钱办个证,或是索性不花钱办个特别通行证,自然是有领导批条子才能办了。这种典型的权贵资本主义的主张,伦敦人可以接受,北京人不大喜欢。特别是那些家住二环以内的老百姓,好不容易买辆汽车,回自己家还得交费,心里很不舒坦。给他们发个免费证吧,家住二环以内暂时还没买车的又会不平衡。每家发个证,退回到票证时代,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买车的又会去倒卖证件。
进二环以内收费,就实际操作而言,也有相当大的难度。首先是二环路一侧出口统统要设立收费站,收费员咱们有的是,将来实行燃油税了,征稽养路费的大批工作人员恰巧可以干这个活儿。问题是出口得建多少呢?少了,能让二环路全线堵车。即使是凭卡通过,恐怕也不会那么顺畅。除非是高高的收费,让能够进入二环以内的车辆少之又少。
我有一个更馊的主意,不是从伦敦学来的,而是从大清帝国受到的启发。咱们索性把二环以内当作新北京的内城,来一个“官员人等至此下马”。二环路外侧多修点停车场,凡是小汽车统统到此为止,一律改乘公交车、出租车、地铁或骑自行车,甚至可以恢复一些人力三轮车或马车。这个办法除了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二环路内的交通压力、污染排放,又极大地舒缓了中国人所特有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不平衡,有利于促进社会和谐。不知薛先生以为如何?
无论是薛先生,还是这些年经常出国考察的官员、学者,给我们带回来了不少的“西洋景”,包括西洋理论。过去,毛主席批评一些教条主义者是言必曰“希腊”。现在,我们走得更远了,言必曰“国际”,言必曰“接轨”。可惜的是,我们弄不清楚这些“国际”都是第几国际,以前有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第三国际、共产国际等,后来统统解散了。而今是每个国家都是“国际”,谁看点什么都是“国际”,比盲人摸象还荒唐。你“接轨”吧,也不应当一律按照人家的尺寸强行往上接呀,人家的“轨”再先进,咱也得把自己的“轮距”调整一下再往上开呀,生开上去还不翻车?偏偏就有那么一帮生虎子,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国家、国情、国民,结果可想而知。
顺便给薛先生捎个信息,我一直想搞明白国际上是怎么接待群众来信上访的,好像我们在这方面还没有与国际接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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