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日晚,位于(湖南省)衡阳市石鼓区中山北路的进步电影商城发生特大火灾,火势相当凶猛。当时现场有近两百名观众正在观看《变形金刚》动画片。已经确认死亡一人,受伤两至三人,但是伤势不重。死者是电影院的值班经理邓衡祁,当时他为了疏散现场一百多名观众而来不及逃生。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灾难就这样瞬间降临。这个时候,我们迫切需要知道大火的起因,我们为100多名观众的安全逃生感到欣慰,我们对参与大火扑救的消防官兵致以敬意,我们,也不应该忽视这样一个“大火中的细节”:电影院的值班经理为了疏散观众而献出宝贵的生命。
显然,他是有机会逃生的,但他没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在履行管理责任。他被无情的大火吞噬,但他的人性却在大火中熠熠闪光。这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2006年1月9日的《辽沈晚报》报道:对楼的火光已照亮手术室,外边的喊叫声乱成一片,而手术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直到手术在半个小时后完成,医护人员才保护着患者一同撤离火场。这不是在拍电影,而是发生在2005年12月15日辽源市中心医院大火中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们可以想象得到,这样“雷同”的场景:外面是熊熊大火的蔓延,耳边不断传来人们的求救声和慌乱的脚步声,手术室中几名医生依旧沉着冷静继续手术,电影院里值班经理把生的机会让给了观众。人们常说,在危险的瞬间,往往最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品性。如此在灾难中爆发、在细节中升腾的人性之美,屡屡让我们感到了心灵的净化和震撼。
一边是自己的生命安全,一边是自己的道德操守,当后者的坚守动力超越了前者的“本能”,无疑就是“精神力量”的作用使然。所谓“精神力量”,无非是一种人们自觉维护公德、保持私德的思想意识和行为习惯。在这种强大“力量”的支配下,“大”处讲,可以激励人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而流血牺牲;“小”处说,可以使人与人为善遵守诚信等。在我看来,“大火中的细节”正是有基于此:怎么能扔下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自己逃命呢?怎么能不管观众的死活自己逃生呢?
由此,我还想到了一位普通遇难矿工在生命最后一刻写在安全帽上的“欠债遗书”。2003年4月,娄底市涟源“七一煤矿”发生矿难,安监员聂清文用粉笔在安全帽上写下了自己所欠债务的数额和对象——这一份特殊的遗言让无数人为之泪流满面。尽管聂清文家境贫寒,尽管也没有高深的学养,但他在道德操守方面却是“光芒照人”。
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从来不缺乏滋养“精神力量”的文化土壤和思想环境。当我们被无数次地感动过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灵的震撼中净化自己的人性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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