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村专业技术协会的成长

　　——对海南省文昌市西瓜协会的调查

　　李德芳 商建国

　　摘 要：文昌西瓜协会是海南省西瓜专业技术协会的雏形，具有能人治理和民间性两个显著特点。协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当地农村社会化服务体制供给的压力，造就了富裕农民和新型农民，促进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协会虽然为促进农民增收、繁荣农村经济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也存在着一些值得重视的问题。

　　关键词：文昌西瓜协会；农村专业技术协会；社会主义新农村

　　我国在家庭联产承包制实行以后逐渐发展起来的农村专业技术协会在普及科技知识，提高农民科学文化素质，提高农民收入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赢得了农民的欢迎和认同。随着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战略的提出，农村专业技术协会这一农民按业缘组织起来实现生产社会化的技术经济合作组织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为了了解农村专业技术协会的成长历程以及其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的作用，最近我们对海南省农村专业技术协会的先进典型——文昌市西瓜专业技术协会进行了专题调研。

　　一、协会的产生与发展

　　海南省陆地面积3.4万平方公里，其中宜农土地约100万公顷，土质多为沙壤土，非常适合种植西瓜。加之海南水源相对充足，气候温暖，日照充足，温、光条件全年均可满足露地西瓜栽培的需要。因此海南生产的西瓜全年均可上市，且西瓜品质好、利润可观。得益于独特的气候条件，在历史上就有不少海南农民从事西瓜种植。

　　“海南西瓜誉天下，文昌西瓜冠海南”。文昌市位于海南省东北部，总面积2403平方千米，总耕地面积 37753 公顷 ，2004年底，户籍人口543127人；其中农业人口42万多。相传文昌市锣铜地区出产的“锣铜西瓜”风味独特，清朝时每年冬季都要大量进贡朝廷。在20世纪70年代初，文昌西瓜大量出口港澳，成为当时出口创汇的拳头产品。

　　20世纪80年代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文昌瓜农抓住时机，种植反季节西瓜，并获得丰收，一度造就了数以百计的万元户。但是，原子化的瓜农面对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日益感到单枪匹马所存在的市场信息不灵、产品销售难等市场风险。他们急需在西瓜产前、产中、产后的系列服务。而这些服务政府涉农部门难以提供。现实的实际需求成为瓜农联合的动力。

　　文昌市西瓜专业技术协会是文昌种植西瓜的技术能人梁亚宽发起成立的。梁亚宽系文昌市锦山镇湖桥村人，对西瓜种植技术颇有研究。20世纪90年代初，他看到无籽西瓜在国内市场走俏，便培育了适合海南气候、土壤、栽培技术条件的无籽西瓜"创利一号"。为了传播"创利一号"的栽培技术，从1994-1998年，梁亚宽在文昌、琼海、三亚市9个乡镇西瓜种植示范基地通过讲授技术现场参观，交流经验等形式进行技术指导，参加学习的瓜农5000多人次，带出了种瓜能手1000多名。通过传播新技术和为瓜农服务，梁亚宽在瓜农中树立了很高的威信。经过他的奔走，1999年11月正式成立了以他为会长的文昌市西瓜专业技术协会（以下简称文昌西瓜协会或协会）。当时有个人会员89人，团体会员3个，其中农艺师6名，农技师和技术员50多名。

　　文昌西瓜协会经历将近7年的发展，现在已拥有400多名个人会员和4个单位团体会员，在会员中农艺师、农技师、技术员占80%，技术力量十分雄厚。协会在2003年荣获“海南省科普先进单位”，并被农业部表彰为“先进农村专业经济合作组织”(全国有15万个专业合作组织，这次农业部表彰50个)；2005年协会荣获“全国农村科普先进集体”，在西瓜高产栽培和标准化生产技术示范中获得“国家星火计划项目证书”和“绿色食品证书”。

　　据统计，2005年文昌西瓜协会会员在全省10多个市县种植西瓜面积达32万亩，总产量达80多万吨，创值12.88亿元，为4.5万多个农村剩余劳动力提供就业机会；同时带动了化肥、农药、运输、集市贸易和土地流转等行业的迅速发展。其中从事西瓜运输业的车辆达5495次，农民出租土地收入达2.56亿元。此外，协会还组织会员捐助社会公益事业达400余万元，建设了许多“西瓜桥”、 “西瓜路”，为社会奉献爱心、扶贫帮困的捐款达68万余元。

　　协会会员并没有画地为牢。他们除在海南大量种植外，还将西瓜种到东北、西北等省份。2005年甚至跨出国门，有30余名会员抵达越南岘港地区，与当地政府签订了承包3000亩土地种植西瓜的合同，并种植西瓜2000多亩并获得丰收。这极大地扩大了协会的社会影响。

　　文昌西瓜协会是海南省西瓜专业技术协会的雏形。因为文昌西瓜协会会员不仅局限在文昌，而是遍布了文昌、琼海、海口等地。它作为海南惟一一家西瓜协会实际上起到了省西瓜协会的作用。正是鉴于此，在政府有关部门的支持下，2006年5月以文昌西瓜协会为基础，在文昌市成立了海南省西瓜专业技术协会。文昌西瓜协会会长梁亚宽担任海南省西瓜专业技术协会会长。文昌西瓜协会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二、协会的运作及特点

　　（一）协会的管理机制与运作方式

　　文昌西瓜协会建立伊始便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建立了一套管理机构。其中，以会员大会为最高权力机构。大会闭会期间由大会选举的理事会作为执行机构，领导协会开展日常工作，并对会员大会负责。理事会成员有7人，其中理事长1人、副理事长1人、秘书长1人、理事4人。

　　根据协会章程，会员大会每届5年，每年召开一次年会，会员大会或会员代表大会必须有2/3以上会员出席方能召开，大会决议必须有到会会员半数以上通过方能生效。理事会成员由会员大会筹备委员会提名候选人，再提交会员大会实行差额选举。理事会每年至少召开一次会议，理事会须有2/3以上理事出席方能召开，其决议须有到会理事2/3以上表决通过方能生效。理事会执行会员大会的决议，选举和罢免理事长、副理事长、秘书长，筹备召开会员大会，领导本协会各机构开展工作，制定内部管理制度等。协会具体事务由秘书长负责处理。从我们的调查来看，协会的组织健全，领导有力，管理高效。

　　文昌西瓜协会的发展，既得益于管理水平，也得益于其灵活的运作方式。协会成立后，主要采取了“资金+技术+土地”和“技术+专业户+土地”两种运作方式。前者是将社会闲散资金、会员的先进技术和农民的土地三者结合起来。据统计，目前累计已有6000多万元的闲散资金聚集到西瓜产业上来，而这些闲散资金投在协会的西瓜种植产业中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后者是将协会的西瓜种植技术、瓜农资金和农民土地结合起来，实现共赢。协会组织技术能人和专业大户进行种子和种植技术的研发，取得了惊人的经济效益。“创利1-9号”和葫芦苗为砧木的嫁接技术的研发成功就是最好的例证。在实际运作过程中，协会的这两种运作方式都取得了较好的经济和社会效应。

　　（二）协会的显著特点

　　1.能人治理

　　在调查中发现，文昌西瓜协会之所以能够在文昌市以至海南省的瓜果专业技术协会中脱颖而出，首先是因为它有一个会员高度认同的技术能人为领导人。

　　协会会长梁亚宽系文昌创利农业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在西瓜种植技术的研发和良种的培育方面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被人们亲切地称为“西瓜宽”。他每年都亲自带领技术骨干到甘肃张掖（国家种子繁育中心）研究开发新品种，近年来，先后自主研制培育出“海南创利1-9号”优良品种系列。其中“创利一号”1999年被海南省政府授予首届科技成果转化一等奖，打造了“创利”和“琼州黑美人”等精品品牌西瓜。海南一年四季均可种植西瓜，但西瓜重茬种植容易发生枯萎病等问题制约西瓜产业的发展。梁亚宽和协会秘书长林尤胜积极联系云南农业大学专家，组织技术人员进行了技术攻关，于2000年成功了攻破了西瓜嫁接苗技术难关，培育出以葫芦苗作砧木嫁接西瓜苗。同时在全省不同市县建立了10多个嫁接苗基地，每年为会员和瓜农提供5000多万株嫁接苗，占西瓜嫁接苗种植面积的95%以上。正是协会技术能人不断自主创新，才保证了海南西瓜产业的持续稳定向前发展。也正是技术能人的不断技术创新，使其在协会中树立了权威性，保证了协会的高效率运转和发展。同时技术能人也因此获得了较多的政治资源。梁亚宽先后被海南省科技厅授予“海南省科普先进个人”，被海南省人民政府授予“海南省劳动模范”，被国务院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等荣誉称号。他还担任了协会党支部书记、中共文昌市国土资源局总支部委员会副书记、文昌市政协常委。这些不断累积的政治资源巩固了他的权威和地位，增强了其个人魅力以及协会会员的凝聚力。

　　协会能人的魅力在2005年发生的“东方事件”中得到凸显。东方市是海南省收获西瓜较早的地区，在那里种植西瓜的文昌等地的瓜农不断遭受暴力胁迫。据文昌西瓜协会统计，东方市原有近400名文昌瓜农种瓜，到了收获季节时只剩三分之一的瓜农留守原地。外地瓜商也不敢住在东方市，而辗转到百多里外的乐东黎族自治县佛罗镇“避难”。为了避免当地不法分子的欺压，原来没有加入协会的文昌瓜民此时找到梁亚宽，要求加入协会并由协会出面解决其被强买强卖的问题。对此，梁亚宽表示同意。随后他利用其与媒体的关系，促使《海南日报》等媒体记者前去采访，报道真相，制造舆论压力，同时积极向东方市有关部门反映，受到当地政府重视，最终促使事件逐步得到解决。

　　2.民间性

　　文昌西瓜协会章程规定：协会是“由省内从事西瓜专业生产、经营的团体与具有专业技术的个人，在自愿的基础上，联合起来组成非营利性的西瓜专业技术协会。”协会是完全按照“民有、民办、民管、民受益”的原则兴办的，具有鲜明的民间性。

　　协会靠挂在文昌市科协，在当地民政部门登记，但自主经营，自主决策。在协会的领导层——七人理事会里，没有一位政府官员。当地政府虽然支持协会的活动，但始终没有干涉协会的具体工作。民间组织与政府的边界是十分清楚的。

　　协会资金自筹，其经费来源主要包括会费、捐赠、核准的业务范围内开展活动和服务收入。会员每年交会费100元。社会捐赠主要是涉农经销商在协会召开年会时赞助会议经费。经销商通过赞助获得协会年会的大会发言权（5000元/5分钟）以宣传自己经销的商品。目前当地政府没有直接资助协会经费，而主要是给予协会相关荣誉附带一些奖金以示支持和鼓励。核准的业务范围内开展活动和服务收入是协会的主要经费来源。从资金来源来看，协会没有政府的直接拨款投入和资助，而是靠吸纳民间资金来运作。

　　在文昌市，近年来像西瓜协会这样的具有鲜明民间性的的专业技术协会不断增多，如荔枝协会、文昌鸡协会、对虾养殖协会、瓜菜运销协会等。为加强党的阶级基础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提高党的社会影响力，中共文昌市委加强了在这些新型社会组织中的党组织建设。2004年6月，首先建立了文昌西瓜协会党支部，会长梁亚宽任党支部书记。这是文昌市在生产流通领域群众性专业协会中成立的第一个党支部。协会党支部的建立，扩大了协会的政治资源，但协会的民间性没有因此弱化。

　　三、协会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的作用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是今后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重大历史任务、战略任务。目前，我国农村社会化服务体制存在着制度供给不足，多元化的农民利益难以得到有效整合和维护，农村社会公共服务供给难以满足农民的需求等突出问题。而文昌西瓜协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当地农村社会化服务体制供给的压力，促进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一)协会给会员提供技术、信息等服务，造就了富裕农民

　　文昌西瓜协会通过建立灵活的信息网络来来发挥其桥梁功能，把农户和市场紧密联系起来，缓解了小生产与大市场之间的矛盾。协会为会员瓜农提供先进的技术服务，不仅将新研发的“创利1-9号”优良的瓜种和嫁接苗及时投入农民的生产过程中，而且还组织各种技术培训活动为瓜农提供了有利的技术保障。为了保证技术、市场信息等在会员之间传递，协会除了印制了会员通讯录，方便会员与协会保持与协会联系外，还在北京、上海等全国各大城市设立批发点，疏通流通渠道，及时反馈市场需求信息，保证会员对市场行情胸有成竹，以根据市场动态来调整生产销售策略。在协会的推动下，海南的西瓜运销全国20多个省市，甚至出口到俄罗斯。

　　除提供技术、信息服务外，协会还给会员提供维权服务。文昌西瓜协会通过法律手段和媒体监督积极主动为会员排难解忧，维护会员的合法权益。西瓜种植离不开土地，会员在建立种植基地时最为头疼也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土地承包问题。协会通过聘请专职律师，提供《农村土地承包经营合同书》统一发给会员，律师并给与具体指导。2005年某理事因土地转包产生纠纷，通过协会律师作用在法庭上获得胜诉。仅这一年度，协会通过法律手段为会员挽回经济损失48.8万元。协会根据了实际情况，为会员提供有效的法律服务，切实为瓜农解决生产实际问题，促进了西瓜的正常生产，维护了会员的合法利益。

　　服务促发展。据统计，从1999至2003年协会会员在全省种植西瓜为国家创税达1.6亿元，其中为文昌市财政创税4000多万元。每年大约有3万多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到西瓜种植和销售业中来，其生活达到温饱有余。非种植西瓜的农民出租土地的收入达1.9亿元，大大改善生活条件。协会会员更在协会的指导下，走上了致富道路，他们纷纷建起“西瓜楼”，买起“西瓜车”。随着西瓜产业规模的迅速扩展，文昌等地涉及西瓜产业的相关服务产业链也形成了，带动了运输业、集市贸易、西瓜生产资料供应服务产业（种子、种苗、肥料、农药等）的发展。协会的发展促进了地方经济的繁荣。

　　（二）协会普及科学技术知识，塑造新型农民

　　协会在西瓜种植技术推广方面和对农民科学文化知识以及对会员的法律知识普及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在协会的统一领导下，曾先后15次聘请了全国著名专家吴明珠、王坚、马跃等举办技术讲座解决生产中遇到的实际问题，增强了会员们的“内功”，为西瓜产业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而这些会员又有许多在自己种植的基地发挥技术的辐射作用，对其他普通种瓜农户传授科学技术。协会针对会员需求，还聘请律师专门给会员讲解土地承包的相关法律知识，并经常开展文体娱乐活动，丰富农民的精神文化生活。

　　协会通过开展技术培训、科普宣传、试验示范、现场参观等各种形式，寓思想教育于科技活动之中，既提高了广大会员的技能水平，又提高了他们对科学技术的认识，增强了会员的市场观念、信息观念、竞争观念，塑造了一批新型农民， 提高了农村的现代文明程度，促进了农村精神文明建设。

　　据梁亚宽会长介绍，协会会员都热心于村庄的公益事业，其所在的农村大都为建成了文明生态村。协会在文昌市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起到了助推器的作用。

　　四、协会在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协会在成立后的七年间，由一个市级协会发展为一个省级协会，成为海南瓜果专业技术协会中的佼佼者。协会虽然为促进农民增收、繁荣农村经济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也存在着一些值得重视的问题。

　　（一）管理民主化不够，会员的民主意识有待加强

　　能人治理是一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对于协会的发展起到了很好的带头和组织作用，具有其合理性和现实性。但是，由于能人治理所体现出强烈的人治色彩，自觉或不自觉地抑制了会员的民主诉求。据调查，尽管协会制定了章程，表面上有章可循，但实际上是一种家长式管理。会员的民主意识薄弱，民主参与的主动性不强。从长远来看，这对组织的发展是不利的。

　　目前，协会没有专职人员办公，各理事都在忙于自己的实业，协会缺乏具体的办事规章。从制度建设来看，协会应该健全和落实民主管理制度及各项规章制度，提高会员的民主参与积极性。同时，也应该建立科研院所和高校长期合作的机制，发挥他们的科研优势，避免因协会技术能人变换而导致协会发展的中断。

　　（二） 遭资金捆扰，农村金融体制急待改革

　　海南的西瓜种植是一个成本高、利润大、风险性强的产业。协会会员扩大生产规模，首要的是资金问题。而现行的农村金融体制导致农民贷款难。我们在对协会会长访谈时得知，“农民或农户一方面要扩大西瓜种植规模急需资金，另一方面资金难以筹集，去农村信用社和农业银行贷款无门。资金的困境制约着瓜农和协会发展壮大。”

　　因此，今后应该加快农村金融体制改革，一方面要加大对农民发展产业的贷款支持，另一方面也要赋予农民合作金融权利。在建设社会主义农村的过程中， 要充分发挥农民的积极性，激活农民的自主性。

　　（三）政府助力不足，政府与协会的互动有待增强

　　当地政府对文昌西瓜协会虽然一直很支持，但是仍然在有些方面显得力度不足。例如，2006年7月当海南西瓜开始大量销往广东之际，广东一些媒体刊登了一则广州市面上发现有西瓜被注射“红药水”的消息，香港媒体随即也进行了报道。这致使海南西瓜的价格从每斤0.9元骤跌至0.3元，有的甚至掉到两分钱一斤还是无人问津。海南供应香港的大部分西瓜定单也被中止。协会遭遇了自成立以来最大的寒流。会长梁亚宽闻讯立即组织协会理事和文昌市农业局、科协、农业技术推广中心负责人开会，制定了以舆论戳穿谣言的应对措施。但这并没有引来西瓜价格的上升。据协会秘书长林尤胜说：“效果是稍微有好转，但是作用不是太大。”他认为，“最主要这个时候是政府部门出面。” 文昌市农业技术推广中心主任苏文蛟抱怨政府主管部“不是那么重视。”中央电视台记者在采访后评论道：“这次红药水事件还暴露了当地政府应急机制的缺乏，在事件出来之后，有关方面应对迟缓，除了发出一些空洞的声明外，在取信于消费者方面几乎没有别的办法。” “红药水西瓜”事件使瓜农受到了惨重的经济损失，暴露了政府部门存在的不足，也增加了协会与政府之间的裂痕。今后协会应该进一步加强与政府部门的沟通，政府部门则需要认真加以反思，加强与协会之间的互动，在互动中实现互惠共赢。

　　（四）现代化信息服务不够，信息网络有待着力建设

　　协会建立7年来，各项事业均有较大的发展，在全国农村专业技术协会中也有了较高的知名度，但是，协会至今还没有一个自己的服务于会员的网站，这与现代信息化社会不相衬的。协会今后应该加强信息网络建设，尽快建立自己的网站。这一方面可以搭起对外宣传的平台，另一方面也可以及时捕获市场信息，使会员和其他瓜农获得更多的益处。

　　总之，从文昌市西瓜专业技术协会的成长历程来看，它架起了市场与农户、国家与农户之间的桥梁，有效地弥补了农村社会化服务供给的不足。它为瓜农提供产前、产中、产后综合服务，增加了瓜农的收入，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成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助推器。尽管协会在发展中还存在某些问题，目前遭遇了西瓜市场的寒流，但其发展前景是广阔的。据协会会长梁亚宽透露，协会近期准备集股建立一个实体企业。这意味着协会将向技术经济实体型转变，给我们今后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空间。

　　参考文献

　　1.云心影：《梁亚宽创业实录》，香港：银河出版社，2005。

　　2.《文昌市西瓜专业技术协会章程》，2004年。

　　3.《文昌市西瓜协会第一届工作报告》，2004年。

　　4.《文昌市西瓜协会汇编资料》

　　5.罗必良等：《农业产业组织：演进、比较与创新》，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2。

　　作者：李德芳，海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

(责任编辑：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