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关于山西假记者盛行的报道见诸各大媒体,一时间引起了人们广泛关注。仅山西省吕梁市针对假记者泛滥开展的集中行动,在短短3个多月,就查出80名假记者,其中44人被移送司法机关。
为此,新华社12月12日发了时评《是谁让假记者如此猖狂?》。新华社时评认为,以下原因造成了山西假记者盛行。其一,一些小报小刊对记者站疏于管理;其二,假记者之所以敲诈勒索屡屡得手,还因为有些单位自身确实存在问题。正如新华时评援引吕梁市一位副县长的说法:“假记者欺负得我们实在吃不住了,但又不能把他抓起来,没办法,咱有把柄抓在他们手里。”一位黑矿主坦言,他一年共接待了20余批假记者,花费10多万元。一些执法部门及非法煤矿是假记者活动最为频繁的场所。由此不难发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前不久,中央电视台播出了山西一些停产多年的小煤窑还在生产的报道。记者前期拍摄完后马上给有关部门通报了情况,可留守在现场的记者则拍到的是有人给私采矿主通风报信。在随后记者跟随执法部门到现场之后,那些执法者竟然为私采矿主隐瞒实情,说什么这些小矿“已经关停整顿很长时间了”。
笔者不禁要问,究竟谁给了假记者那么多可乘之机?既然此地有那么多“有缝”变质的蛋。那么,履行新闻监督职能的当地媒体呢?如果他们在第一时间将这些“变质蛋”给曝光了,还有那些假记者借采访敲诈被采访人的机会吗?
为什么在新闻资源这么丰富的地方,当地媒体反而集体“失语”了?这其中难道就没有利益关系在其中,莫不是假记者劫了真媒体的“财路”?
前不久,笔者看到了赵牧先生的一篇文章《记者高勤荣出狱了》。说的是8年前,《山西青年报》记者高勤荣在《人民日报》内参以《山西省运城搞假渗灌浪费巨额资金》发表文章,揭露山西运城耗资两亿多的欺上瞒下的“形象工程”的事。其后《焦点访谈》以及众多媒体在同年9月份连续作了报道。然而,就在此事不久,高勤荣因涉嫌受贿罪、诈骗罪、介绍卖淫罪被判刑。
笔者不敢说赵牧先生关于高记者的判刑和其写批评报道有必然联系,但就其写的报道内容来看,没有什么功利性在其中,所以能上《人民日报》。稍有新闻常识的人都知道,写这种报道与个人没有任何好处,远不如讴歌某地方领导或者企业家来得实惠。
笔者还想起了2002年中央电视台经济风云人物刘姝威,在她以600多字的一篇小文章揭示了上市公司蓝田神话的时候,她的生命同样受到了威胁。可此时,发表她文章的杂志社却一再强调不负文责……有人说她获得年度经济人物有点那个——她不过是说了“皇帝没穿衣服”的那个孩子。可如今说真话的孩子还有多少?至少说明一个事实,说真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一些媒体竟然选择了“失语”。更有甚者,一些媒体还演起了猫鼠同眠的游戏。难怪那地方假记者泛滥,原来是角色反串了。悲呼? (责任编辑:李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