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胜利：美国监听盟友“上瘾”日本“躺枪”

　　近日，维基解密再次揭露了美国监听丑闻，公开多份文件宣称，美国国家安全局对盟友日本进行监听，涉及日本政要和大型企业的通信、日本政府内部机密等多个方面。与此前暴露的美国对德法等盟友的监听如出一辙，美国对盟友似乎监听“上瘾”。透过事件，可以发现美国对盟友的监听已成传统，盟友对此也并非全然不知，暴露了盟友间的分歧与怀疑。

　　一是监听乃情报收集重要手段，并非总统一人所为。美国的监听制度不仅针对盟友，更涉及全球大多数国家。德国《明镜》周刊2014年3月报道，美情报机构2009年开始针对全球122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实施监控。由此可见，美国的窃听风云可谓全面撒网。不过作为情报收集的重要手段，这些具体行为主要由情报部门执行，美国总统并不完全知情。比如，之前传出有关美国对德国总理默克尔长达十多年的监听一事，奥巴马就表示并不知情。此种说法是否真实当然有待判断。

　　不过对于美国的情报机构而言，涉及军方、政府等各个部门，具有一定的独立性，甚至情报部门的领导人有时可以越过总统采取监听行为。尽管如此，美国不会放弃监听制度，由美国不愿与德国签署“互不监听”协议、对法国的监听言行不一等行径可以发现，美国不会放弃这一情报收集手段，总统也没辙。

　　二是美国对盟友监听已成传统，以此加强联盟管理。按常理，监听主要针对敌对国家，盟国似乎很难成为对象。事实并非如此，“联盟”经常被认为是权宜之计，联盟之间不可避免地会存在战略分歧和利益分化，进而也难以保证盟国间在所有问题上时刻保持一致。更为重要的是，美国与盟国之间在经济等方面存在竞争，这也促使美国对盟友的经济情报的监听较多，以实现知己知彼。

　　不过美国对盟友的监听也并非一视同仁，而是亲疏有别。其中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与美国结成“五眼联盟”，规定互不刺探并分享情报。此次曝光美国将从日本监听的情报分享其他四国也显示了美国的区别对待。从这个角度也能反映出美国的联盟困境，担忧盟友的离心倾向，警惕盟友的背叛行为。

　　三是监听范围包罗万象，涉及军事、经济、外交等多个领域。相对于对军事、外交的监听而言，美国对盟友的内政的监听已成重头戏。此次公布的美国对日本的监听主要涉及经济贸易。经济产业大臣、日本中央银行、三菱商事的天然气部门、三井物产的石油部门是美国的重要监听对象，主要收集与日美关系、贸易谈判、核电政策等相关的政治和经济情报。而此前揭露的美国对德法的监听同样以经济部门为重点。由此也反映了美国对盟友的复杂心态，一方面需要盟友支持而加强联盟合作，一方面又担心盟友竞争而施加限制。

　　四是日本的冷淡回应旨在委曲求全。与德法对美国监听行为的强烈抗议相比，日本显得比较冷淡与安静。个中原因，除了日本和德法的民族性格差异有关，更为重要的是当前日本对美国的联盟需求更多，不愿因此恶化联盟关系。鉴于亚太地区实力对比的变化，日本非常担心美国对亚太地区的关注度下降，进而不断采取措施推动美日联盟强化。此次监听事件，日本虽感意外，事实上又在情理之中，因而并未采取过激反应，美国也适时地进行了安抚，据此可以推断，此次监听事件对美日联盟影响有限。

　　（凌胜利，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博士，海外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