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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仲:我们不甘心时,凤姐已看穿了一切

来源:观察者网 作者:关仲

  转眼间,凤姐主笔的文章已经发到第3篇。

  第一篇浅谈明星黑舞台,凤姐客气的自黑逃不过看官毒舌。第二篇自述美国生活,大家津津乐道的却是她“约”了哈佛耶鲁高富帅。第三篇细数奋斗史,说出了许多人的真实人生。不知为何,标题是有些无厘头的《有一只鸡在我面前,我绝对跑不过它》。

  凤姐不是当年的凤姐,围观群众的羡慕嫉妒恨却丝毫未减。

  “凤姐效应”

  为了罗玉凤当上凤凰客户端主笔这事儿,据说豆瓣网友怒了,上万微博网友转发任命消息。那天晚上,各位笔杆子辗转反侧。看看这些标题:《罗玉凤,你学不会》、《凤姐当主笔,惹了谁?》、《罗玉凤:天生传奇》、《凤姐:今天看不起,明天让你娶不起》、《你所不知道的凤姐,一个扮成小丑的梦想家》,还有这一位《虽然过劲儿了,但我还是要说说罗玉凤做主笔这件事》。一篇又一篇,大家揭露了好些社会审美、价值标准问题,屌丝、富二代、天才写手都被放在凤姐一起比较,混战之中胜负难料。

  这让人想起一段视频。视频中,凤姐黑丝白鞋参加《中国达人秀》海选,笑容满面地宣称:“其他的选手不是明星,而我是明星。”评委的方俊不忿,质问凤姐说:“你知道什么是明星吗?!”凤姐淡定作答:“明星就是来的时候有很多观众,他们都是自发来的,我没有给他们钱,因为他们知道我今天要来,他们是专门来为我捧场的”。

  想当年,凤姐是这样出现在社会新闻里的:“女子征婚 称非北大清华硕士不嫁”。而今,观众熙熙,皆为一睹芳颜而来,再看“明星论”,竟然一语中的。

凤姐出现在《中国达人秀》现场时,曾遭围观者扔鸡蛋。
凤姐出现在《中国达人秀》现场时,曾遭围观者扔鸡蛋。

  凤姐的三级跳

  上次凤姐引发大规模围观,还是5年前。

  2010年,来自重庆綦江区赶水镇的罗玉凤已经在上海打工2年,因为与男朋友分手,上了江苏卫视的《人间》栏目。分手事小,征婚事大,其貌不扬的罗玉凤一本正经地报出七条标准,条条指向“男神”:清华北大经济学硕士、东部沿海户籍、有国际视野、过往女友无堕胎史、国家机关雇员不予考虑……

  雷语既出,一发不可收拾。她自称,“9岁博览群书,20岁到达顶峰,往前300年往后推300年,没有人会超过我”,“我经常看的都是人文社会的书,例如《知音》、《故事会》”,“爱因斯坦宏观上不如我”……这都还是冰山一角。
凤姐登上地方节目,提出征婚要求条条指向“男神”。
凤姐登上地方节目,提出征婚要求条条指向“男神”。

  正当旁观者一边恼羞成怒,一边浸淫在批判凤姐的优越感中时。凤姐悄悄攒下了第一桶金。做车模、代言广告、参加综艺节目和电影选角,出场费动辄30万,其时凤姐风头甚劲,堪比二线明星。

  众声喧哗之下,2011年11月,罗玉凤在网上宣布“我到美国了,我要去找奥巴马了”。就此毅然实现了小镇—上海—美国的人生三级跳。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而没有凤凰客户端的青眼有加,恐怕凤姐还不足以被煲成鸡汤,穿上“励志女神”的马甲。

  那么问题来了,过去5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管这叫逆袭?

  在美国的5年,凤姐一如既往“会来事儿”。她在哥大门前发传单征婚;以美甲师的身份接受《纽约时报》专访,自述从布鲁克林黑人区到曼哈顿的职业生涯;还横刀立马筹划了一个美容创业项目,目标融资1000万美元。

  但橘逾淮则枳,祖国的故技在美国重施,效果却大相径庭,没掀起什么波澜,草草收场。唯一算得上成功的,大概是凤姐这5年在微博上重塑的个人形象。

  “因为自己爱狗,就不准他人吃狗肉,这是赤裸裸的精神侵略,暴权政治,是对他人人权的践踏。”“说说对钓鱼岛事件的看法……我认为国家事件与平民百姓无关。我们不能攻击普通日本平民。”这一系列言论,俨然让当年的罗玉凤变身意见领袖。

  她不再睥睨一切。“不是每个人出生都能做富二代,一个小人物的奋斗史不应该受到嘲笑,我也只是万千屌丝中的一员.……”她自述金钱观说,“我觉得人不需要有钱才快乐,钱够用就行了,过平凡的日子”。还鼓励落榜生,“即使高考失败,你们至少可以做下一个罗玉凤的好吗?好吗?”罗玉凤谈男女,“如果拒绝约炮的女人多一点儿,世界上的渣男就会少一点儿。”她也不乏自省,“翻了一下我2010年的微博,看起来跟别的女孩子其实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有时候出于嫉妒心理说一些别的明星的坏话,但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同为网红,她调侃王思聪,“王思聪进警局了,太太团中有没有去帮忙的?”凤姐还不忘对话梦想奥斯卡奖的芙蓉姐姐:“姐,天亮了。工头在叫我们呢.……”喜欢的男星从陈坤变成了林更新,最近迷上热门影视剧《花千骨》,桌上常有鲜花,时常怀念故乡的槐花和榆钱,也不忘安排自己去尼亚加拉瀑布旅游……
凤姐给自己安排的尼亚加拉瀑布之旅
凤姐给自己安排的尼亚加拉瀑布之旅

  翻了上百条微博,我们只能找到一个相貌平平、三观基本端正、童年不幸、偶尔犀利、神神叨叨的恨嫁妹子。朋友圈里,你一般会管这种姑娘叫“逗逼”,凤姐只是其中之一。

  什么“对社会的嘲弄”啊、什么“亿万底层人民的缩影”、什么“当今社会成功标准下的怪物”啊,还有专家煞有介事的“某一种心理疾病的现实例子”……这些批判的炮火是不是言重了?就算她是苍蝇,真用得着用大炮去打?

  凤姐有自知之明,她也没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她没整成朝阳V姐。她也在意别人的眼光。她第一篇专栏文章开头写道,“以前发微博,每十分钟就要去看一眼,有人骂,就赶紧删掉”。据说,凤姐因为精神压力比较大,这次签约成为主笔,甚至甘愿自降稿费。

  有一个细节很像是凤姐人生的隐喻。她1米46,常常穿着7cm的高跟鞋,把自己扮成1米53的样子—疼、累、逞强,她的每一步都写着“靠自己”。此处,咱也没资格膜拜或是贬低她的心路历程,毕竟人生还长着呢,凤姐算不算成功,还要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看。

  其实我们得承认在这儿抓耳挠腮半天,凤姐早已看穿一切。她在《明星的黑舞台》里幽幽地黑了一手:“作为小人物,在网上议论这些“大明星”的时候,似乎也找到了皇帝指点江山的滋味。大明星又因炒作赚了钱,是双赢的结局。”

  当你在网上嘲讽凤姐的时候,她就已经赢了,你赢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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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UN656) 原标题:关仲:我们不甘心时,凤姐已看穿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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