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雪凌 张济槐
在刚结束的第11届“瓦尔代论坛”上，俄罗斯总统普京指出，过时的苏联意识形态、复旧的保皇主义和西方的极端自由主义都不适合俄罗斯，俄罗斯需要的是扎根本国传统价值观的务实的保守主义。我们称之为普京“新保守主义”，其实质是俄罗斯重新崛起的强国理念。
在后冷战时代复杂的国际政治版图和后金融危机时代动荡的世界经济格局变迁中，普京试图建立一个强大的俄罗斯及欧亚联盟，谋求成为未来多极世界格局中的重要一极。这一宏大理想的背后是日渐完善的普京新保守主义。
保守主义在不同国家的特定发展阶段上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但其核心思想并无二致。无论是20世纪80年代的里根新保守主义，还是21世纪以来的普京新保守主义，其核心思想都是本国利益优先并且最大化。里根新保守主义的主要思想是实行自由经济政策、减少政府干预、将美国跨国公司扩张到海外以壮大美国经济实力从而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而普京新保守主义的主要特征是政治上实行中央集权的国家主义、经济上实行目的明确的保护主义以及社会文化上实行反西方主义和恢复传统主义。
基于对俄罗斯历史发展道路的理解，普京认为，国家是一切秩序的源头，也是推动国家向前发展的第一动力。因此普京新保守主义的最明显特征是强大的中央集权，维护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面对西方世界的口是心非和不断挤压，普京剑拔弩张捍卫国家主权。尽管受到美欧严厉制裁，但为俄罗斯的国家安全消除了严重隐患。
反西方主义一直是俄罗斯的传统主题之一。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的全盘西化改革既有悖于俄罗斯传统，也不符合俄罗斯现实。1998年俄罗斯金融危机爆发后俄社会对西化改革才彻底失望，并逐渐转化为对西化道路和西方世界的失望。普京明确指出俄只能走自己的道路。
普京新保守主义的政策主张与西方开给俄罗斯的药方背道而驰，因此成为西方国家批评俄罗斯和妖魔化普京的口实。事实却是，俄罗斯并未如西方国家所愿成为失去影响力的“民主国家”，却让本国人民得到实惠，国家主权得以捍卫。
国家利益是国际关系的核心命题。冷战时期，苏美争霸是以意识形态为分水岭；后冷战时期，围绕着乌克兰危机发生的一切证明国家间竞争才是贯穿人类历史主权国家发展的主要脉络，国家利益则是竞争的核心内容。
当然，最近的地缘政治冲突使俄罗斯的重新崛起面临较大的外部风险。但是，在俄罗斯从衰败走向崛起的道路上，俄罗斯人对新自由主义和新保守主义已经有了深刻理解。俄罗斯只能继续坚持普京新保守主义，否则又会回到20世纪90年代的噩梦之中。(作者分别是中国人民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主任、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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