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乌克兰，国人的知识在不断丰富中。为什么这个堪称俄罗斯民族发源地的国家今天在国家关系上与俄罗斯势如水火？为什么在乌克兰国内分为亲西方的西部和亲俄的东部？
笔者2010年去过乌克兰，当时的总统为亲俄的亚努科维奇。我们对首都基辅的印象是比较落后，而且治安不好。但是那次由国际民间组织发起和召开的500余名全球调查性记者大会，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此外，本人是海军出身，自然了解一点乌克兰在前苏联军火工业中的地位，如“瓦良格”号及苏联所有航母、部分苏联主战坦克、安东诺夫运输机的产地。但我们绝没有想到，几年后会形成政府军与叛军的武装冲突。
在近期的冲突中，乌东部亲俄罗斯政权的两位头面人物经常成为国际媒体提及的对象。然而关于他们的身份，国人可能知之不多。所谓“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自封的“总理”亚历山大·尤列维奇·博罗代，他总是独家新闻中的主角。
41岁的博罗代是俄罗斯公民，今年5月16日被“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最高委员会”任命为“总理”。他拥有国立莫斯科大学哲学学位，其父也是一名哲学学者。根据俄媒体报道，他在35岁时以少将军衔被任命为俄国家安全局副局长。而他本人予以否认，他说他是莫斯科的一名咨询师，曾供职于一家投资基金。还有消息称他在车臣战争中是一名战地记者。
博罗代曾是一名媒体人，上世纪90年代与记者亚历山大·普罗汉诺夫共同创办了持极端民族主义立场的极右翼报纸《明天报》(Завтра)。2011年12月，二人又开设了“爱国的”网络电视台“今日电视”(Den-T V )，嘉宾之一是康斯坦丁·杜舍诺夫，曾因反犹煽动被判监禁。
担任这个政权“总理”之前，博罗代是“克里米亚共和国”“总理”谢尔盖·阿克谢诺夫的政治顾问，他自称在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的过程中其头衔为“政治战略家”。他说：“当我完成了在克里米亚的工作之后，我自动来到这里，在乌克兰南部工作”。但是他坚称他与克里姆林宫没有关联。“我只是一名普通俄罗斯公民，不是政府工作人员。”
而研究者不这么看，有人称博罗代为“俄罗斯帝国主义的卡尔·罗夫”。卡尔·罗夫，美国公关高人，专事协助共和党候选人竞选，十年之内把一个不成器的酒鬼——— 小布什——— 调教成总统。在布什眼中，罗夫是竞选总统、辅佐执政的“建筑师”。而在布什的批评者眼中，罗夫是“布什的大脑”，是美国政坛翻云覆雨的“高手”。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记者问博罗代与俄罗斯政府有没有关联时，他的回答很有趣：“官方的？没有。”非官方的呢？“无可奉告。”本月初，欧盟已对博罗代下达旅行和资产冻结禁令。
如果说博罗代是在本月才被国际媒体关注的，那么另一位70后———“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的“最高司令”伊戈尔·弗谢沃洛多维奇·吉尔金(又名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斯特列科夫)则早已在欧洲闻名遐迩。乌官方宣称、遭对方否认的一则信息则进一步提升了他的国际知名度：他还在社交网站发出消息称击落了政府军的一架安26运输机，但后来删除了；他还向俄情报人员报告说击落了一架大飞机。
吉尔金1970年12月生于莫斯科，被乌政府指控为恐怖主义者，目前也已被欧盟列入黑名单。俄媒体称，他在2013年3月前供职于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根据乌政府和欧盟的说法，他是俄军事情报部门的退役大校，曾卷入今年的克里米亚危机。目前他指挥着准军事组织“顿巴斯人民民兵”，是今年以来乌东部冲突中的关键人物。
另有俄媒体称，伊戈尔·斯特列科夫是俄军预备役军官，多次表达强硬的民族主义观点，声称要消灭所谓的俄罗斯国家的各种敌人，曾在车臣与分离主义者战斗，在摩尔多瓦的德涅斯特河沿岸地区与亲俄的分离主义者并肩战斗。根据多个消息来源，他还曾作为支持塞尔维亚族的志愿兵参与波黑战争。1999年他出版了参加波黑战争的回忆录。
在社交网站上，吉尔金(斯特列科夫)这位司令官不乏支持者。他曾写下一句口号：“我们打败了纳粹，我们将打败新纳粹。”很显然，在他看来，“新纳粹”就是敌视俄罗斯民族的乌克兰人。由此看来，在今日的俄罗斯，国家主义/民族主义/泛斯拉夫主义大有市场，远比传统的左翼和右翼意识形态更有影响力。
顺便提一句，“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另一个亲俄政权“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国家元首”比博罗代和吉尔金更年轻，他们都是80后，前者叫丹尼斯·普西林，生于1981年，不过在任职3个月后于本月18日辞职；后者叫帕维尔·古巴列夫，生于1983年，乌克兰籍，今年3月初任职至今。
(作者系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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