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报道称,东莞一位陈先生带着三岁女儿逛商场,他遇到了一个几乎所有家长都会碰到的难题:异性儿童要如厕,带TA上男厕还是女厕?这位父亲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闯女厕。几乎是一种必然,他招致一位女士“臭流氓”的责骂。
问题是,这位父亲有别的选择吗?闯男厕?他自己是豁免于舆论压力了,但女儿怎么办,女厕至少还有阻隔视线的厕门,男厕的小便池却直接暴露在公共视线,三岁女童如何面对;找一位女士帮忙?但俗话说得好,人有三急,情急之下哪里顾得上思虑周全?
当然,那位女士的心情也完全可以理解。虽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句古话,在如今肉罐头般的地铁、公交上已消解殆尽,但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厕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终归是不成体统的。女士大骂一声“臭流氓”,与其说是维护其女性尊严,不如说是一种习俗上的本能反应。陈姓父亲也不必感到委屈,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读者诸君可能会问,在这场冲突激烈的情景剧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是错的?我想说的一句老话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分个对错,也不是每个问题都有解决办法。带异性儿童去公厕,几乎是每个家长都会遇到的难题,也几乎每次都会闹出些人际纠纷,问题很普遍、很严重,可是很奇怪,它就是没有解决办法。
这个当然也是有渊源可溯的,重“入口”而轻“出口”向来是我们的传统,璀璨多姿的中华饮食文化早已名扬海外,但另一头却始终上不了台面:当世界上第一个抽水马桶公厕于1852年英国伦敦建成时,紫禁城的王公贵族还不知道什么是马桶,他们对厕所的唯一概念,可能是每天清晨进进出出的拖粪车。
其实,家长带异性儿童如厕,在国外是有解决办法的,那就是“无性别厕所”,或者叫“中性厕所”。中性厕所是男厕、女厕之外的第三种厕所,男女通用,也可供有变性倾向的男性、残障人士,以及儿童使用。人们常说,厕所是人类文明的尺度,“中性厕所”普及的国家就把这一文明发挥到了极致,不仅赋予公厕使用的功能,还赋予它一些“权利”的意象。
不过,在我们这里,男女厕位的比例问题都还没有完全落实,谈论“中性厕所”着实有些超前的嫌疑。值得一提的是,政协委员韩志鹏曾经为女性如厕难鼓与呼,并获得实质性的进展,现在幼童如厕难的问题,可能也得劳烦各位代表委员操操心了。当然,一下子普及“中性厕所”可能太难,供残障人士使用的那些无障碍厕所,倒是可以考虑先改成“无性别厕所”。 □孙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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