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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世界杯:让世界在此结伴狂欢

来源:21世纪网-《21世纪经济报道》
2010年06月12日07:58

  世界杯足球赛登陆非洲好望角,就像1487年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发现这块魔鬼岬角那般必然。足球被誉为世界第一运动,它的内涵远比其他运动丰富。它曾被解读为和解的可能、战争的变种以及政治的渗透。1969年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因为足球而息戈,1986年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被看作是英阿马岛战争的延续、1978年梅诺蒂和肯佩斯夺冠被视为向阿根廷独裁者的致敬。

  黑白相间的足球,在某种意义上是南非诗人丹尼斯·布鲁图斯所说的“非纯色”现实的最好隐喻。曾经经历的种族隔离时代,黑和白是冷峻的对立、是不松口的仇恨、是巴别塔的重现。所谓彩虹国度只不过是多元化国民的一种修饰,11种都要进入官方语言地位的地域口音已经让国家心情“碎片化”,少数人拥有大量财富,白人圈地黑人劳力。黑人是种族民工,他们不能合法进入高度物质文明的城市,需有暂住证居住证,并要随时接受南非城管的盘查。“索韦托”是为流动黑人劳工临时划拨住所的称呼,安置区域的名讳暗示市民权利的剥离,“索韦托”投射到银幕上是“第九区”。但是,宛如足球一样,南非经济在歧视林立的年代依然活泼泼向前滚动,1932年-1980年,每8年时间GDP就会增长一倍。人心变得枯萎,但蛋糕却不断做大,发展是冷酷的硬道理,照样可以无休止地压迫伦理。

  黑白相间的足球亦是另外一种观照,历史在逼仄中选择。当开普敦殖民地第一批荷兰殖民者给他们的牛套上犁时,南非或可像北美澳洲路线。所谓北美路线,是一种纯色主义,白人移民不需要印第安人的劳动力,经济结构格格不入,印第安人只是白人资本主义道路上的祭品,“种族灭绝”和“放逐自绝”变成残酷的路径选择。原住居民几乎被灭绝,欧洲移民基本上取而代之,成为主体民族。北美所热衷的纯色白棒球运动,象征了这种纯色主义道路的决绝。而南非的命运则比南美路线更乖张,欧洲移民始终无法占据主体,即使欧洲人灭绝了萨恩人、混血改造了科伊人,但始终无法将班图人完全消灭,无法限制或者超越班图人的生命力和生殖率。南非的白人被黑人所包围,白人高度依赖黑人的劳动力,宛如足球黑白花色的相互依附。南非白人甚至在生产力和科技水平上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自信来引领南非,黑人是他们土地、商业和文明的有力竞争者,他们只能通过政治上矮化对手,强硬地创造不平等,制造出虚弱的分庭抗礼。

  当原先的种族隔离政治版图完全颠覆时,班图人曼德拉和图图也能领悟这种“类足球”——非纯色政治的含义,大赦、和解、寻找真相与汇聚苦难口述史(例如宪法山监狱遗产项目),班图(Ubuntu)人的原始哲学就是一种“相互依附、花色相杂、绑在一起”,通过一种持久的坚韧来维系关系,远离愤怒和仇恨,远离肯尼亚式的“白吃黑”后的“黑吃白”。尽管很多南非人并不满意黑人的获得,认为南非只不过从“足球社会”变成了“卡布其诺咖啡社会”——最底层是黑色的,上层是白色的,顶层是被庞大黑人选民选出来的黑人政治家,就像是咖啡里撒的一些可可粉。

  所以,当世界杯足球赛降临南非的时候,我们不仅将其理解为竞争的运动、对决的挑战,同样它也是共生的存在、滚动的协作。足球从来没有定性为和平主义、和解主义竞技运动,因为足球不乏挑动民族情绪、制造流氓人群、编制猥琐语言的历史,足球并非永远政治正确、人道泛滥。但是我们热爱它,正是因为它的不完美、它可能的黑暗面、它的多层次、它的情态。它是便宜的,穷苦的男孩从中获益匪浅;它是跨越性的,没有身高限制,没有愚昧的篮球式门槛;没有肤色种族的特征,白人黑人大块头矮脚虎都可以踢出伯仲之间的水平。它有领袖,但没有独食;它推崇孤胆,但集体优先;它有分工,但有差别,它需要平等协作的氛围,但前锋后卫有天堑般不同的溢价。

  被誉为南非诗歌之父的英国人Thomas Pringle很苦恼地在其最著名的《沙漠深处》表达这种黑白对立的孤寂,“在我所钟爱的沙漠深处/一个孤独的丛林男孩伴我左右/这是从未想象的荒野/白人的脚印从未到达/夜风卷走我的叹息/星星在午夜燃烧/人很疏远/神却临近”。

  我们希望,在随后一个月的狂热时间里,将这种南非式传统孤寂挣脱吧,扔得越远越好!让夜风变成滚烫的呼吸,让流星在午夜里烧得更旺,让每一个孤独的丛林男孩都能结伴,让人们在炎热中相互取暖,让神明在仲夏夜放下身段。让世界在此结伴狂欢!

(责任编辑:Hengxiao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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