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笔者在日本京都参加一个会议后，乘全日空的航班回北京，然后预定在不到两个小时里，换乘国航飞瑞典的班机，去参加欧洲第一个孔子学院的开幕典礼。很多人都认为这样飞很冒险，因为万一回北京的航班稍有延误，就会错过国航的班机，下一班就得等三天以后了。
当然，从日本关西机场也可以直飞瑞典斯德哥尔摩，但那样就让日本航空公司赚了钱，笔者经常受到的教育是出国尽量要乘国航，所以这个险还是得冒。为了保证能在一个多小时里顺利转机，全日空公司职员与北京首都机场联系了几次，最后保证说没有问题，笔者一定能在北京首都机场办好转机手续，节省入境再出境的麻烦，直接由一个门道进入候机大厅。
于是，笔者颇为放心地登机回到北京。可巧，那天北京天气不好，真的发生了许多班机延误的事。但是很幸运，笔者的那架班机却正点到达首都机场，虽然在跑道上被指令停下几分钟，可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靠上了廊桥。而后，笔者在机场大楼的三楼找到了办理转机的柜台，对办事员说，自己想要转机去瑞典。小伙子正给另一位旅客办手续，马上回答一句：可以。不料，等他办完那个人的手续，抬头看了看笔者的护照，很快抱歉说，你持中国护照，不能直接转机。
笔者听了这话大吃一惊，说岂有此理，外宾可以直接转机，国人为何不能？况且，事先日本航空公司已经联系过，说可以的。小伙子很有礼貌也很客气，说规定是这样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全日空公司的职员没有说清楚你是持中国护照的，所以你只能先办入境手续，再走到出境处办出境手续，再登机。笔者看看表，这根本是办不到的事，要走这样的程序，就不要想赶上国航班机。
这下，真是撞上大麻烦了，虽然笔者讲了许多道理，但规定的确如此，他们不能违反。最后，另一位同时值班的年长的女士觉得笔者的遭遇值得同情，就变通地先给笔者签了登机卡，然后请那位小伙子陪同笔者走外交人员通道入境，再同样地不排队办出境手续，再进入候机大厅，这一来总算没有误机。笔者当然十分感谢他们，但笔者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外宾可以不经出入境手续直接转机，而国人却不行？从理论上讲，笔者在未办入境手续前，还算在境外，应该可以乘任何航班去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更何况乘的还是国航的班机呢？
笔者不厌其详地细述这个过程，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希望类似的情况能否改变一下，否则这样的险今后再也没有人肯冒，就只能直接乘外航了，而这于中国民航并不有利。同一天，笔者的两个同事从上海出发，也要赶这趟班机参加同样的典礼，但他们的运气比笔者坏得多，虽然他们本来有三个小时的间隙足够转机，但竟然没有赶上，碰到的依然是管理方面的问题。
□周振鹤（复旦大学教授）
（ 责任编辑：周克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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