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情报能力委员会日前发布报告说，美国情报机构在伊战前对伊非常规武器情况所作预判差不多是“完全错误的”，情报机构提供的“每日情报简报”夸大了伊拉克重新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的威胁，从而导致“美国遭到近代历史上最公开和最惨重的情报失败”。（《北京晚报》4月4日）
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这曾是美国出兵伊拉克的一个理由。当这个理由被事实证明并不存在时，布什就把责任推给了他的情报部门。为了将这个责任做成“铁案”，布什下令成立专门的调查委员会，并将调查结果用尽可能引起轰动的方式公布于众。于是人们看到，布什不仅参加了该调查委员会为公布调查结果而举行的新闻发布会，而且还在会上“强烈批评”情报机构。
无论是官方的宣传材料，还是民间的娱乐产品，来自美国的各类信息一直告诉我们，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从来都是“最好的侦察兵”。如今“最好的侦察兵”犯了错误，出了毛病，那么它们错在哪里，病在何处？按该调查委员会的说法，一是在情报分析上存在缺陷，主观判断替代了情报支撑；二是在所获得的情报中，有价值的情报太少，垃圾情报、错误情报和误导性情报如过江之鲫。
这两种说法让人心存疑问：情报分析部门是中情局和联调局的“精锐部队”，何以会在萨达姆问题上如此呆滞而任性？情报分析员“主观判断”是否有其“合理的”形成过程和“难以公开的”背景？外来因素的干扰在情报评估中起了何种作用？情报评估背后隐藏了多少长官意志和“白宫的声音”？在400亿美元的情报预算支持下，情报部门竟买不到货真价实的线索，而线人“弧线球”的言词竟可以成为确定情报真实与否的惟一根据？
提出上述疑问并非为美国情报机构开脱。恰恰相反，这些疑问本身就已揭出了美国情报机构的病根。该独立调查委员会完全有理由对情报部门大加指责，布什总统更应该对“不思进取”的情报机构提出批评。然而，调查报告在伊拉克战前情报是否受到政治扭曲和决策者如何利用情报作为发动战争的理由等问题上语焉不详，布什总统本人也没有勇气直面伊战前情报收集分析中的教训。
“情报失败”的教训到底是什么呢？若仔细留心，我们能从该调查委员会的报告中找到某种暗示。报告强调说，情报机构的管理与领导工作具有重要意义，情报分析人员应摒弃“集体思维”，不可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下对已有情报实行“拿来主义”。换句话说，情报不可造假，情报部门不能为了政策或时势需要，有意制造符合当权者意志和愿望的“实情”。
“美国情报界应该彻底转变，”布什总统在“情报失败”调查报告公布当天这样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情报机构应当转变的是什么。
□汪嘉波（北京记者）
（ 责任编辑：周克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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